當今的人大多都愛叫真,越糊塗的事越想把它搞明白。於是乎,網路的“人肉搜尋”大顯神威,不斷有人掛貼,爆出令人瞠目結舌的訊息。訊息越來越離譜,甚至都到了令人無法相信的地步。可無論怎樣搜尋,那老師就是不露蘆山真面目。直到有一天公安局在報紙上刊出《無名屍認領啟事》,那老師才終於出現了。於是一段令人心顫的故事,成了公民茶餘飯後的嚼舌之物。
說在一小山村,夫妻兩似寶如嬌地養著一個兒子。丈夫叫齊守山,看林子的,媳婦叫桑丫,養蠶的。兒子叫齊白寶,從小長得就像個白白胖胖的蠶寶寶。夫妻兩守著一根苗,從小嬌生慣養。要星不摘月,要大不給小,就指望孩子好好學習,長大跳躍龍門,衝出大山,光宗耀祖。
這齊白寶也爭氣,爹媽沒白慣著他,別看他自私自利,不知疼愛父母,學習卻出類拔萃。讀初中他是鄉重點,讀高中是縣重點,一氣考上某海濱城市的外國語學院。他的志向是讀完大學出國定居。老爹老媽咋辦?他沒想過。
一對山村的農民夫妻,靠著看山養蠶,把一個孩子從小學供到初中,從初中供到高中,又從高中供到大學,其艱難可想而知。更何況,齊白寶從小嬌生慣養,不但要學費,要住宿費,還要買電腦,穿名牌服裝,隔三叉五還要請同學吃頓像樣的大餐。
齊白寶在學校確實夠份,同大款子弟一同住高間,吃小灶,膝上型電腦、臺式電腦各一臺,都是原裝進口。從頭到腳非名牌不近身。出門打車,洗浴中心按摩搓澡。同寢室同學一頓五百元請他吃飯,他回敬一千,而且連老師一塊請上。齊白寶有句口頭憚:“山溝裡出來咋了?咱誰也不差!”
齊白寶揮金如土,同學偶問他的身世,他一句話頂回去:“好漢別問出身,咱哥們差啥?”他也確實不差啥。齊白寶會來事,又大方,在學校人緣極好,學習又一直是班裡的尖子。曾代表學校參加過中央電視臺主辦的大學生辯論會,他可謂是學校的嬌嬌者。
博士導師趙教授聽說齊白寶畢業要出國,便勸他別出國,說出國不一定比國內有出息,他自己就是個“海歸”。他勸齊白寶考他的研究生,爭取畢業後留校當老師,將來熬個教授啥地,比出國更走捷徑。
齊白寶一聽,也對,不出國了,考趙老師研究生。於是一封信給爹媽下了“將軍令”:準備錢,我再在國內念三年研究生。
齊守山兩口子一接兒子的信,如五雷轟頂。原指望兒子再有半年大學畢業或工作賺錢,或出國勤工儉學,自己養活自己,這下慘了,還要再供三年研究生。為供兒子上高中,上大學,家裡該賣的東西都賣光了,該借的親戚朋友都借遍了,眼前已負債累累,家徒四壁,就指望兒子畢業賺錢還債呢,哪還有錢供他上研究生!賣山吶!齊白寶早就想好了轍。他寫信,讓家裡賣山。
村裡分的承包山,是老兩口子下半輩子的生存指望,賣了山,往後咋活呀?可是為了兒子的前程,夫妻倆,一核計,豁出去了,賣山!
山賣了,齊白寶讀研究生的錢總算湊齊了。齊白寶也考上了趙教授的研究生。學費是有了,可齊白寶平素吃喝揮霍的錢,家裡再也拿不出來了。賣了山,五十多歲的老爹跟年輕人一塊進城打工去了。沒了山,老媽桑丫再不能養蠶,只能在村裡東家乾點零活,西家幫著看看蠶,自己混飽肚子,無力再照顧兒子。
揮霍慣了的齊白寶,一時難以忍受。這時,趙教授想花重金招個能幹、保靠、能打掃衛生和做飯的保姆。這保姆最好是中年婦女,沒有老伴,能在城裡長住。趙教授問齊白寶家鄉的親屬裡有沒有合適的。齊白寶馬上想到了自己的媽。但他說:“我家的親屬哪有做這個的,最次都養山,放蠶,養車拉腳啥的。不過我家有個鄰居老太太挺好,利手利腳,沒有老伴,我看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