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猙獰的神色仿若來自地獄。
“‘暴君’殺了我想殺的人,我就只能找他的麻煩!”
…………
那個女人是恨著他的。
他一直都這麼認為。
自懂事以來,記憶中充斥著那個應該被他稱為父親的男人難聞的酒臭味,還有那個女人壓抑的抽泣聲。
一切都是那麼的骯髒,令人難以忍受。
男人喜歡酗酒。
這個窩囊得和廢物沒兩樣的男人只有喝了酒才能將在外面遭受的蔑視和侮辱爆發出來,盡數發洩在他和那個女人的身上。
自他懂事開始,那個女人總是傷痕累累,而他身上的傷痕也從沒有癒合過的一天。
在他的記憶中,那個女人從來沒有抱過他。
一次都沒有。
女人是因為被男人強|暴才生下了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存在,她不會被逼著嫁給那個連一坨屎都不如的男人。
所以他想,那個女人肯定是恨著他的。
…………
直到那一天,那個眼看要砸在他頭頂的酒瓶狠狠地砸在撲上來抱住他的女人腦後——
他睜大了眼,可是從女人頭上滴下來的鮮紅液體滲進了他的眼裡,讓他的視線變成了模糊的一片。
上面傳來醉醺醺的男人發狂般的大笑聲,伴隨著一聲聲重物兇猛地砸在*上發出的沉悶響聲。
滲進鮮血的眼睜得很大,可他看不清那死死地抱著他的女人臉上的表情。
第一次感受到女人手臂的溫暖混合著一點點滲出來染紅了他半個身體的血液,燙得灼手。
男人離開之後,他從一地的鮮血之中爬起來。
女人抱著他的手已經鬆開,身體軟軟地趴在地上。
他站在那一灘血跡前,俯視著地面上那具已經變得冰冷的屍體。
……我會殺死他的。
那個時候,年僅五歲的孩子對著地面上那具半個頭顱都被砸得凹陷進去散了一地鮮血和腦漿的女人的屍體說。
孩子盯著屍體的瞳孔裡滲出駭人的寒光,他的眼裡沒有絲毫的淚水。
我會殺死那個男人的。
他說,媽媽。
…………
…………………………
嘩啦一下金屬匣碰撞的聲音,紅髮的少年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艾倫的床上,直接抬起一隻腳撩在膝蓋上。
“十年前我才八歲,還沒有殺死那個男人的力量。”在提起那個男人的時候,烏鴉的聲音冷硬地就像是他身側鐵匣,隱隱滲出金屬般的寒意,“再等個一兩年,我就可以親手幹掉那個殺死我母親的渣滓了!”
“如果不是那個‘暴君’橫插一腳——”
他狠狠地咬著牙,如同被奪走口中獵物的野獸,目光兇狠之極。
他臉上那條疤痕隨著他臉上的肌肉抽動起來,越發顯得猙獰。
“既然他搶走了我的獵物,那他就是我的仇人!我要他的命!”
說到最後,他兇狠的神色卻是突然一滯,轉而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顯然他也明白,他根本不可能是那個被他單方面視為仇敵的人的對手。
…………
被烏鴉說的事情給一下子驚住,呆了好半晌才回過神的艾倫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混亂,他皺了皺眉,一轉身也在床上坐了下來。
因為床本來就不大,所以坐著的兩人幾乎是肩並肩地擠著。
剛一坐下的時候撞到了烏鴉的肩,艾倫頓時下意識往床頭移了移,儘可能拉遠了和烏鴉的距離。
他自認為做得隱蔽,卻是一下子就被眼尖的烏鴉發現。
“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