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金屬臺上散開。
向那個年幼軀體靠近的手術刀的影子倒映在他睜大的瞳孔深處。
“給我住手!!!”
腦子一片空白,少年一張臉在這一瞬扭曲成惡鬼般可怖的模樣的,像是瘋了一般一拳重重向那些該死的人砸去。
他撲了個空。
他的身體從那些人甚至於冰冷的鐵器中一穿而過。
在他從冰冷的守護臺穿過的一瞬間,他看見刀刃落下去閃過的寒光,有鮮紅的液體從他眼前撒過。
艾倫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的身後,傳來沙啞的童聲痛苦的喊聲,還有那清晰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刀刃剖開肌膚血肉的聲音。
…………
明暗的光線在他周身閃動著,他周圍的場景在變速地變換,無論怎樣改變,都一直在這個實驗室中。
唯一的不同大概只是時間的不同。
每一次,都是同樣的場景,那些忙碌地著實驗的人們來來去去,有人離去,也有新人加入進來。
唯一不變的,是那個年幼的身軀被綁在金屬手術檯上的身影。
“可以嘗試著取下腎臟,記錄下復原時間。”
“將那隻手上的皮剝下來,仔細檢視它的構造有沒有區別。”
“喉嚨氣管斷裂是否會影響呼吸?窒息是否能讓他真正死亡?”
“病毒以及病原體對他身體的感染能力在什麼程度?”
“多弄幾根骨頭出來,嘖,每次都還沒查清楚就汽化了。”
“記下來,肌肉神經挑斷之後會異常迅速地合攏,脊髓斷裂引起的癱瘓幾乎會以最快的速度癒合,這種時候他身體裡血液有明顯的特殊物質活動,可以重複多次這種實驗以便監控那種特殊物質的活躍程度,進行提取。”
…………
……………………
過去發生的一幕幕在周身晃動,像是記憶中閃過的影像。
艾倫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到。
許久許久以後,他終於有了動靜。
他慢慢地在地上蹲下來,他的雙手緊緊地抱著頭,他睜得大大的瞳孔在無法抑制的顫抖。
“啊……”
他的喉嚨像是抽氣般發出一點顫音。
“啊啊啊啊啊——————!!!!!!”
…………
……………………
“啊,今天胸口被剖開的程度有點大,要不要縫合一下上點藥什麼的?”
“算了吧,反正這個怪物死不了,你管他那麼多。”
“可是明天還要用啊。”
“肚子餓了,先丟回牢裡,明天再說。”
……
………………
一片漆黑的地牢,那一截短小的蠟燭早已燃盡,狹小的房間裡一片漆黑。
黑暗中傳來沉重而痛苦的喘息聲,隱隱有一種滲人的摩擦聲。
艾倫終於知道了石壁上的那些劃痕是什麼。
年幼的孩子蜷縮著那具被切割開胸口露出肋骨甚至於肋骨下的臟器的身體,一頭淺黑色的長髮早已被冷汗浸得溼透。
他慘白得毫無血色的唇中壓抑不住地發出痛楚的喘息聲,他死死地咬著牙,臉上盡是淋淋汗水,眼角卻不見一絲淚痕。
因為活生生被剖開的身體上傳來的難以想象的劇痛,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摳抓著。
他的手指甲在堅硬的石壁上一次又一次用力地摳劃過,發出滲人的咯吱聲。
指甲破裂,皮肉綻開,很快他摳抓著石壁的手指就已鮮血淋漓,可是在劇烈痛楚地驅使下他仍舊無法停下不斷摳抓石壁的動作。
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