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多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而且近來小翠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也沒有閒心來和自己說這些。
就連朝鳳都想不到,現在唯一可以明白自己心意,和自己笑談上兩句的,居然就只剩下這個自己隨手拉來的丫鬟了。
“一層秋雨一層涼,您別說,這匈奴的雨水雖少見,可若是下了,看起來倒是有幾分難得的親切。”清露大大咧咧的走到窗邊看著雨水感嘆道,還順手扔給狼奴一個金桔“現在的大夏,也應該下雨了吧。”
朝鳳輕輕地點點頭;難得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是啊,聽哥哥說,大夏已經連下了好幾天的雨了。宮裡的木芙蓉也都開了,聽說最是別緻的還要算清涼殿,那雨打芭蕉的景緻,你也該看看去的。”
這裡說的哥哥,自然是指遠在大夏待戰。在朝鳳嫁到匈奴來的日子裡,她收到了不少的信件,就連思雅,顯策這樣平時沒有來往的,都給朝鳳寄過一兩次的信。對於這些‘家書’朝鳳的表現是很隨意的,甚至連收拾都懶得收拾,有時候就這麼丟在書桌上。
可是清露知道,在收到這些信的時候,朝鳳的心裡其實是很開心的。雖然她鮮少對這些信有過回覆,可是她卻總是不停的翻閱這些信件,甚至有時候,一封信會反反覆覆的讀上好幾次,卻還是面含微笑的。
這些信也都是有規律的,顯策,思雅寄來的上面往往是晦澀難懂詩詞歌賦。長平,長樂寄來的,大多是問好和安慰,偶爾也會訴說一下自己進來的狀況。殿下收到這些信的時候,到也都仔細的回覆了。
唯有這位與殿下最親近的哥哥,寄來的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南苑的花開了,北邊的葉落了。而殿下呢,看到這些,卻只是展顏一笑,鮮少有認真回覆的時候。即使是回了,也只是跟著調笑。
“這糕點的味道極好,是哪裡來的?”朝鳳嚐了嚐手中的糕點,好奇的了看清露“這般熟悉的味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了,倒是引的人開始追憶過往。”
聽了朝鳳的話,清露止不住的笑了笑“這問道當然熟悉,可不就是您以前最喜歡的?待戰殿下怕您吃不到這糕點,又怕送來的糕點不新鮮,便花千金,找人那廚子,尋了方子來。那方子寫的極其的詳細,就連奴婢這樣笨手笨腳的丫頭,也做的出來。”
看著手中熱乎乎的糕點,朝鳳的臉上的笑容也明豔了幾分,就連天邊的烏雲也被這笑容驅散了許多。
這糕點的味道極其的熟悉,若不是真的擅長庖廚之事,那必然是那方子的問題了。朝鳳掃了掃清露,腦海中突然自動放映出了上一次清露做飯的畫面。濃煙滾滾,火光沖天,惹的各個宮裡都以為是哪裡起火了。
“把方子拿來我看看。”朝鳳一口吞掉手中的糕點,然後歪國頭看看清露“就是哥哥寄給你的方子,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在蒸糕點的時候把方子一併蒸了吧?”
話雖說的輕巧,可是清露卻把朝鳳眼中的威脅看的分明。若是自己真的弄丟了這方子,恐怕殿下會把自己一併蒸了吃掉的吧。清露嚥了口唾沫,輕輕地抖了抖,還好啊,還好自己沒有亂丟啊。
清露一邊慶幸著自己當時的明智,一邊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的紙,交到朝鳳的手中。
紙張上的筆跡很清秀,一筆一劃的,看上去認真異常,是待戰的字沒錯。曾經待戰為了討皇帝的高興,苦練了許久,只可惜在對顯策所說的誇獎,在面對待戰時卻變成了不屑的責罵‘若是你有功夫研究這些,還不如干好你該乾的。’
顯策的字真的很好嗎?不一定、待戰的字真就怎麼不堪嗎?也未必。只怕是寫字的人不同,這看字的人心境也不一樣吧。
字條上的字雖密,卻極清晰。甚至在有的地方,還加上了硃砂筆的批註,顯得條理清晰,讓人一眼就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