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覺得自己都要被凍住了:“父王,父王死了?可是他昨天才答應,等到開春的時候,就和我一起郊遊。您當時不也答應了嗎,還說會釀好美酒,一起前去。”
“清露,把公主殿下帶下去。”看著辰星如同下雨般,滴下的淚珠。朝鳳本想上前擦拭,卻被辰星重重的拍開手。看著自己被打紅的手,朝鳳嘆息一聲“你現在還不明白,莫離是你的父王,也是匈奴的國君,是我想要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
緩緩地抬起頭,辰星直視這朝鳳的雙眼:“我恨你,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你說任何話了。”
“殿下!”清露喊了一句,可是一向乖巧的辰星,卻只是恨恨的瞪了清露一眼。那眼神,就像是二月份的寒冰,都冷到骨子裡。
這個眼神,實在和以前的朝鳳太像。清露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向辰星的背影。辰星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墮入凡間的精靈,愛笑,愛鬧。這樣的孩子,是決計不該有這樣的表情的,那麼娘娘呢,她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清露你去把雪雁找來,讓她看著辰星。小四,你也偷偷跟著,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朝鳳嘆息了一聲,似是在為什麼而悲哀。自己不可能再有孩子了,這些日子,雖然有太多的假,可是自己對這個孩子,卻是真的投入了感情的。
狼奴本是不想去的,今天的朝鳳的遭遇,實在是太叫自己擔心了。甚至比自己出事,還要害怕。即便是在被當做奴隸的時候,即便是作為野獸,被逼上戰場,自己也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情感。
“是你教我如何作為一個人,活下去的。”看著朝鳳的眼睛,狼奴認真開口道“若是你都不在了,那我就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聽見狼奴的話,朝鳳只是一愣。還沒有等她開口,狼奴卻已近離開了。
“權力和威勢,不可以讓給別人去用。君主失去一分權勢,臣下就會把它當作百分去爭。所以臣下得到君主的權勢,力量就會強大起來;臣下力量強大起來了,朝廷內外就會被利用;朝廷內外一旦被利用,君主就會受到矇蔽。”
等到熟悉的人,都離開的差不多了,朝鳳才重新拾回冰冷的偽裝。開口冷冷的談論起,現在的情形來。
“利益在什麼地方,民眾就歸向什麼地方;宣揚什麼好名聲,士人就拼死為它奮鬥。因此對不符合法制的功勞,給予賞賜,君主就不能從臣下那裡,得到利益;對不符合法制的名聲,給予讚譽,士人就會追求名譽,而不順從君主。”
所以中章、胥已做了官,中牟縣的人,就放棄田地,而追隨私學人士,人數佔到全縣的一半。晉平公敬重叔向,坐得腿痛,腳麻也不敢違禮。晉國辭去官職和對貴族的依附,以便仿效叔向的人,就佔到國家的一半。
這三個人,假如言論合法,那也不過是照官府中的法典講話;行為合宜,那也不過是遵從法令的人;而兩個君主對他們的禮遇太過分了。如果他們的言論背離法制,而行動沒有什麼功勞,那就是法度之外的人了,兩個君主又為什麼要敬重他們呢?
敬重這種人,國家必定要滅亡。況且那些隱居,而從事私學的人,國家沒有戰爭時,不耕田出力,國家有難時又不披甲打仗。敬重這種人,就會使那些守法的民眾不再努力從事耕戰;不敬重這種人,他們就會危害君主的法制。
“國家安定,隱居而從事私學的人,就尊貴顯赫;國家遭到危難,他們就像屈公一樣,感到畏懼;我能從他們,那裡能得到什麼呢?所以我肯定李疵對中山國君的看法。”
現在普通人家治理產業,用忍受飢寒來相互勉勵,用吃苦耐勞來相互督促,即使遭到戰爭的災難,荒年的禍患,仍然能吃飽穿暖的,一定是這種人家;用吃好穿好來相互愛憐,用安逸享樂來相互照顧,遇到災荒年月,賣妻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