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乾毛巾後,她回到床邊,輕輕擦了擦宋辭的臉頰,脖子,看著微微發汗的胸口,她抿了抿唇,伸出手一點點擦拭。
突然,她的手被緊緊握著,用力一扯,整個人趴在了宋辭的胸口。
一抬頭,四目相對,溫如枳重重跌進宋辭如墨的眸中,他唇瓣緊鎖,像是要說什麼但最後又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她眼皮緩緩垂下又睡了過去。
溫如枳貼著他聽到了悶悶的心跳聲,心口跟著一緊,立即撐起身體想走,但手腕卻被捏得死死的,根本無法掙脫,她只能趴在床沿等著宋辭鬆開。
不知過了多久,她也累得睡著了。
翌日,溫如枳被急促的腳步聲吵醒,她睜開眼,發現自己的手還被宋辭握著,不過好在他燒退了,臉色也正常了。
她撐起身體,雙腿發麻又跌回了床邊。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優雅威嚴的老夫人站在門口,手裡撐著一根花梨木手杖,凌厲的目光掃過她的臉時勃然大怒。
不等溫如枳開口,啪一聲,她整張臉被扇到了一側。
「賤骨頭!和你媽一個德行!你和你媽害死了我的女兒!現在連宋辭都不放過是嗎?賤人!」
溫如枳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臉,咬緊牙關默默的承受著她的咒罵。
眼前的人是宋辭的外婆,林老夫人。
所以她沒有資格反抗。
「對不起。」溫如枳囁嚅道。
「對不起有用嗎?我女兒能活過來嗎?你已經毀了宋辭的一切!你還想怎麼樣?現在居然跑到我眼皮子底下來了耀武揚威!狐媚子就是下作!」
「說誰下作呢?」溫蘭突然出現在了門口,得意的走到林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我知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難受,但如枳是我女兒,她不幫我幫誰?畢竟我做了宋太太,她才有好日子,是不是?」
聞言,林老夫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溫如枳。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為了讓你媽嫁進宋家,你真是煞費苦心了。」
「不,不是,我……」
溫如枳結巴的想要解釋,卻被溫蘭打斷。
溫蘭示意她閉嘴,然後刺激道:「老夫人,這裡是宋家,不是你林家,下次做客請務必提前告知我。」
「宋家?呵呵,既然宋成松敢把你們帶進家門,我林家何必給他面子?今天我就打死這個野種,我倒是要看看宋家敢拿我如何!」
林老夫人舉起手杖對著溫如枳砸了過來。
溫如枳沒有躲,只是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
她習慣了,好像她從出生開始就是個錯誤。
但伴隨而來的不是手杖落下的疼痛,而是水杯從她臉頰擦過後撞在牆上的碎裂聲。
清脆又讓人害怕。
第6章 工具
不等溫如枳反應,水杯中的水全潑在了她的臉上。
水珠滴滴答答,她緩緩睜開眼,剛好對上了床上宋辭冰冷的目光。
「滾出去。」
宋辭的目光像是利刃將溫如枳分割,她呼吸一窒,又怕又懼的低下頭走向房門。
這時,宋成松邁著步子進門。
「一大早吵什麼吵?」
溫蘭一改剛才的挑釁,立即柔弱的挽著宋成松:「老宋,你還是把我們母女趕走吧,免得礙人眼,這都欺負到家裡了。」
宋成松不悅的看著林老夫人:「老太太,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老夫人不屑的用手杖指了指溫如枳和溫蘭:「應該是我問你怎麼回事吧?你居然把這兩個人殺人兇手帶了回來,自己在溫柔鄉裡醉生夢死,兒子病了也不管嗎?」
宋成松瞥了一眼宋辭,無所謂道:「老太太,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