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很輕柔,卻很堅持:
“藥冷傷身。”
如歌搖搖頭。
恍惚間覺得她好像在哪裡聽過很像的一句話……
……
……“茶冷傷身。”……
……戰楓的手心握著她的手背……
……
薰衣捧起藥盅,忽然臉上閃過抹奇特的神情:
“我聽丫鬟們暗地裡說——”
如歌見她欲言又止的,不禁笑咳著問:
“怎麼?”
薰衣凝視她:“聽說,這幾天的藥都是楓少爺親手煎的。”
如歌一怔,然後失笑:“亂講,楓師兄那麼忙。”
薰衣輕輕皺眉:“其實,楓少爺他——”
屋門“呼”地一聲被推開!
黃琮興沖沖闖進來,臉頰被寒風凍得通紅,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芒。
如歌和薰衣都看向她。
如歌咳道:“怎麼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黃琮喜得張口欲言,然而終於忍住,對薰衣笑道:“薰衣姐姐在收拾藥碗嗎?”
薰衣溫婉道:“是。我先出去了。”
她走後,將屋門輕輕關上。
如歌放下手中的書卷,笑道:“神神秘秘的,還不快說!”
黃琮湊到她的耳邊輕語幾句。
如歌大驚!
她立時站起來,瞪住黃琮,震驚到說不出話。
寂靜的月光。
淡淡飄起少許夜霧。
乳白的夜霧月光下嫋嫋如煙。
幾點星光。
在夜空中溫柔璀璨。
青色的衣衫在夜風中吹揚。
木輪椅上,一雙修長略顯蒼白的手。那雙手雖蒼白,然而映著樹林中灑下的月光,彷彿有玉般的光蘊。
螢火蟲飛鬧在他的膝前。
盈盈的光芒是另一片柔美的星光。
他閉著眼睛。
挺秀高潔的鼻樑,染著一路趕來的風霜。
有些疲倦。
可是,他終於來到了這裡。
腳步聲象又驚又喜的心跳……
向青衣男子的方向奔來……
他沒有聽見。
依然閉著眼睛,輕皺的眉頭象在思念某個心底最牽掛的人。
她獨自承受了那麼多的傷痛。
他卻沒能陪在她的身邊。
螢火蟲“撲撲”飛起來!
一個雪白的人影風一般衝進他的懷裡,緊緊攥住他的衣衫,仰起小臉,眼睛亮得可怕,彷彿她所有的生命都在眼睛裡燃燒!
“你——”
她緊緊地望著他,只覺胸口一片火燙,象奔波疲累已久的人終於找到了家,一時間竟再也說不出話。
他睜開眼睛,眼底一片心痛的憐惜:
“我來晚了。”
她竟然消瘦了那麼多,兩頰有著病態的暈紅,嘴唇也有些乾裂。她穿著素白的衣袍,鬢旁一朵小小的白花。她的雙眸那樣依戀地望著他,就像失去了一切的孩子,脆弱的淚光悄悄凝聚。
他摸摸她的腦袋:
“風寒好些了嗎?是否還咳嗽的厲害?”
她痴痴望著他:
“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應該在南方與倭國的軍隊作戰,怎麼可能忽然出現在她的身邊。
玉自寒凝視她:
“不放心你。”
這一句話。
她的淚水流下來。
從聽說爹的噩耗那一刻起,她所有的感情都像被一塊巨大的石頭沉沉壓住,透不過氣,無法呼吸。可是,在他身邊,她不用扮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