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隊伍沒有什麼大的動靜,看來那些偷進城堡來的敵人還沒有被發現。”
我按住屍體不讓他倒下,口中深吸一口氣納入丹田,勾住圓木的雙腿鬆開,倒立的身體以手中的屍體為支撐點翻轉跳下,無聲無息地落到了地上。我左手提著手中的屍體,急跨兩步抵近另一名探子的背後,右手五指張開扣死了還在說話的咽喉,將振動的音符阻止在了微微發顫的喉管裡。驚醒過來的探子急伸兩隻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腕,想要拉開扣住他咽喉的手掌,但喉管的瞬間的破裂使這兩隻手沒有了力氣,軟綿綿地垂下,只在漸漸冰冷的身體邊上輕微地搖晃。
我一手提著一具屍體躲進民房中,將屍體藏在裡面。埋伏其間的瓊斯見狀,知道我已經收拾了跟蹤已久的探子,就跟在我的身後步出了民房。
“大哥,現在可以過去了麼?”瓊斯探頭探腦地察看了街道上的景況,道,“現在應該沒有危險了吧。”
我仔細聆聽了街道上的動靜,除開遠處戰場上的嘶殺聲外,再也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街道上靜悄悄的,似乎是一座空城的模樣。我心中有些奇怪,原來這條街竟是如此的安靜,難道那些軍人都走光了?或者是都去了城門口?
“也好,先出去看看情況。”我念及分散出去計程車兵沒有發生被叛軍圍攻捕擒的激鬥,所以也就放下心來走出了民房的暗影外。
安靜的街道上還是那樣多計程車兵守在原地,數千道目光緊鎖住我步出陰影外的身軀,直將我的心照射冰冷。而緊跟身後的瓊斯同樣吃驚不小,呼吸聲驟然急促起來。幽幽對映出燈火的石板路上,數具插滿了勁箭的屍體躺倒在那裡,鮮紅的血液將石板上閃動的冷光染紅。我沒有聽見勁箭破空的聲音,或許是因為這聲音被城外的嘶殺聲給掩蓋住。雙方在相隔百十步的距離上遙遙對峙,凝重的氣氛欲壓碎胸腔裡的那一顆脆弱的心。
面對著數千人的我已經明白,這條頓堡自己是攻不下來了。現今之計是要如何逃離這裡,回到近衛軍團裡去。便在這一刻,腦子裡連續不斷地閃現出“逃”這個字眼。沒有猶豫,我轉身拉著瓊斯就跑,以最快的速度隱沒在民房的暗影之中。
密集的腳步聲立即在民房的另一頭響起,如同驟雨般地暴響開來,又或是追趕獵物的獵人瘋狂追堵著逃竄中的兩個人。街道在振動,房屋在顫抖,轟然響過的腳步聲潮水般湧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只在沒個街道的十字路口分流而過。
我和瓊斯只有逃,不停地奔逃,連我都在為自己的命運嘆氣——為什麼我總是要逃?被無數的不同種族的敵人追著跑?難道我就只有不停逃亡的命?然而在這條頓堡中,我幾乎連逃跑的命也要失去。正當我和瓊斯想要逃回到條頓堡後城門口時,同樣是上千人的軍隊正等候在幽暗寬敞的大街上,數千雙眼睛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陷入陷阱中的我和瓊斯。
頓時,我的心直沉到深淵的最深處:眼前堵住去路的叛軍無疑是從後門過來的,這不啻向我宣告了在後門城樓上把守的二十多名弟兄已經被殘殺瀝盡。
我止住腳步,回頭望向身邊的瓊斯,對這位誓死相隨的兄弟將要隨我一起葬送在條頓堡中而無限感傷。瓊斯也停下了腳步,見我轉頭看他便在粗獷的臉上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雙眸中流露出無奈的眼神。
“兄弟,大哥真是對你不起啊,你跟著我似乎只有逃跑的命。”我一臉的歉意,語音因為極度的傷感而微微地顫抖,“你跟我出生入死這麼久,大哥還從來沒有給過你什麼好處。”
“跟著大哥倒黴我也認了,大不了一死。”瓊斯臉上的神色漸漸激動起來,揮臂揚刀大聲道,“大哥不必這樣喪氣。”
我聽了這話想笑,但在這一刻卻實際怎樣都笑不出來。看看兩頭不斷進逼的數千叛軍,我只覺得自己的死比那奧古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