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較重視而已,整個梅氏能帶給楚定江的利益遠遠超過一個安久。
“我錯估他們之間的關係。”梅政景閉上眼睛,徐徐出了口氣。
以前梅政景一直嫌棄兄長行事太過謹慎保守,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明白。當初壓在兄長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不是不願意動,而是一步行差踏錯都可能會陷入更加艱難被動的境地。
他來找楚定江是存了搏一搏的心思,他揣測過楚定江可能會提的種種要求。也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獨獨不曾料到楚定江會因某人而恨上了梅氏。
梅氏是控鶴軍家族,梅政景自是明白殺手殺的人多了,情感會變得麻木,生死都是輕飄飄的小事,愛恨什麼的更不值一提。
梅亭竹聽出他話音裡的自責,勸道,“咱們又不會掐算,出現預料之外的事情實再正常不過了。”
梅亭瑗道,“既然他這樣重視梅十四。應當會忙著救她而不是報仇吧?”
一句驚醒夢中人。
梅政景睜開眼睛,與梅亭竹對望了一眼,兩人從對方的目光裡都察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的確,若不是他們送上門來,楚定江也並沒有前去尋仇的意思。既然如此,他們便有些時間去找《密譜》,若實在找不到,也只好犧牲智長老的一雙手了。
“若是老太君還活著就好了。”梅亭瑗兀自嘆道。
梅氏是從老太君那裡得知關於《控鶴密譜》的事情,老太君說過藏《密譜》之地,但是寶華門之變時,他們曾派人偷偷去尋找過。藏書的密室在,可是並沒有傳說中的《密譜》。
畢竟老太君離開控鶴軍也有些年頭了,說不定《密譜》早就騰了地方。
寶華門之變只不過是禁宮染血,然而頭頂的天換了,整個大宋呈現出一種百廢待興的狀態。
天空的雲越積越多,傍晚開始下起了雨。隨著夜幕的降臨,雨中夾雜了許多冰粒。
大宋已經入冬,不知多少人期待開春之後能有另一番氣象。
遼國上京。
皇宮裡已經連續十餘日處於高度緊張之中,直到昨夜一騎急急入城,這種緊張才稍有緩解。
側殿裡。耶律凰吾坐在榻上盯著跪在下面的紅衣少女,冷哼,“魏予之這個廢物。”
梅如焰心中為魏予之不平,辯駁的話幾乎脫口而出,然而話到嘴邊又被她生生嚥了回去,最終也只是把身子更低了一點。
“梅如焰。”耶律凰吾看見她的動作,皺起了眉頭,“卑微的螻蟻,竟敢肖想蒼穹,可笑。”
梅如焰聞言,緩緩抬起頭來,直視座上錦服紫衣的女子,“殿下日理萬機,還能抽空關心一介民女,倍感榮幸。”
耶律凰吾一手支著下顎,輕蔑的笑了笑,“你今日有資格同我說話,是因為魏予之,我不殺你,也是因為魏予之,與你耍不耍小聰明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好好抱緊他的大腿才是當務之急。”
梅如焰見她起身,心中不禁焦急起來。
眼見那紫色身影下了階梯,穿過珠簾,馬上就要進入後殿,梅如焰咬了咬嘴唇,“我想見他。”
耶律凰吾腳步一頓,旋首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扯。
這是個很細微的表情,但是嘲諷意味十足。
隨著耶律凰吾的離開,侍女宦官跟隨而去,只餘下幾個值守,如柱子一般站在兩側,宛如殿中只剩下梅如焰一人。
“梅姑娘。”一名宦官進殿。
梅如焰起身。
宦官似有若無的看了她一眼,迅速垂下眼簾,“聖上召見。”
梅如焰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彷彿一片灰燼之中煥發出勃勃生機。
隨著宦官來到遼國皇帝的寢殿前,梅如焰緊攥著的手中已經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