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霸天牙關打顫，連話都說不清了：“沒沒有，絕對沒有！李李公子，我其實對你沒有惡意的，之前想要招攬你，也都是真心實意！可可是，殺你是父親下的命令，我不能不從！李李公子，李大俠，李英雄，饒命，饒命！”

見趙霸天這副模樣，李曄嘆息一聲，意興闌珊，“你走吧。”

趙霸天怔了怔，一臉不可置信：“你要放我走？你當真不殺我？”

李曄擺了擺手：“多殺你一個，對我也沒什麼好處。走吧，回鎮疆城好生待著，好生修行，你想要建功立業，路還長著。”

李曄的確沒有殺趙霸天的心思，其實兩人並無私怨，而且他還拐騙了對方的所有法寶丹藥。

雖然趙霸天品行不端，還想欺負他麾下的女妖，拐騙法寶這件事李曄做起來半分壓力都沒有。但趙霸天雖然囂張跋扈，但一路來還真沒見他因為動怒，對把誰打死打殘的，連打傷都沒有，最多就是頤指氣使。

所以李曄並不那麼仇視他。

在李曄看來，趙霸天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而已。

若是換作尋常時候，他很可能綁了趙霸天，讓孫伯符拿法寶來贖。現在他只想去獼猴山，沒心思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

當然了，對李曄而言，最重要的是，趙霸天的儲物袋他都收了，殺了對方也沒什麼收益。他來妖族領地，是為了大計，能不造殺孽，還是不造的好。

凡間征戰，因李曄而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敵軍將士，平盧軍將士，都很多，能不殺傷性命，他還是不想殺傷。

這是一個帝王的仁慈。

趙霸天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跑。等他飛上半空，也沒見李曄來追，這才確信了李曄是真的不打算殺他。

趙霸天這個時候轉身，沉吟了一下，竟然向李曄一抱拳，正色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能讓太乙真仙境的大修士跟隨，也不知道黑石山的戰局為何逆轉，但我想，那應該不是因為你有一個城主父親。我趙霸天雖然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但也能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有你的過人之處只是我還沒能看明白。”

“我父親曾說，一個男妖的真正成長，往往是從仰望另一個男妖的背影開始。你雖然不是妖，但我會記住你。總有一天，我趙霸天會追上你。你放心，等我回鎮疆城，會勸我父親放棄追殺你，不要與你為敵。”

說到這，趙霸天頭也不回的飛走了，行色倉惶。約莫心裡還是對李曄十分畏懼，怕他反悔。

聽到趙霸天這話，李曄無聲笑了笑。

趙霸天的確囂張跋扈，受他欺負的妖士，絕對不會覺得他可愛。事實上，李曄也不認為，熊孩子鬧騰出影響別人的事，就能理直氣壯以還是孩子為理由，而不用受到懲罰。

但平心而論，大多數人小時候，都曾是熊孩子。即便不是，在沒成熟的時候，誰還沒做過幾件討人厭的事？只是大家長大之後，都只顧著苛求別人，卻忘了自己曾今的模樣。

很多人會嘲笑自己曾今是多麼幼稚，但李曄不會。

沒有曾今的自己，何來現在的自己？現在嘲笑曾今的自己，以後是不是也要嘲笑現在的自己？什麼時候是個頭，臨死的時候嗎？臨了否定了自己的一生，並沒有任何意義。

李曄不知道趙霸天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他不在意也不關心，他只是覺得，眼下放過趙霸天，他並不後悔。

哪怕趙霸天回去鎮疆城後，並沒有如他所說去勸孫伯符。

“走了，繼續趕路。”李曄揮手招呼眾人，率先飛上高空。

豹妖和白狼相視一眼，比起老闆娘和紅袖，他們對李曄瞭解更少，但是此時此刻，他們都覺得李曄做的沒錯。不過兩人互相的默契認可，只是持續了短短一瞬，然後他倆就想起，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