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袁先生找個林子停下來,段纓絡值班,袁先生就在車轅邊打個頓,到是顧夕顏,並不擔心安危問題,所以能倦在馬車裡睡個好覺。
因為值班的關係,段纓絡睡覺的時候挪到了每天的早上。所以顧夕顏和段纓絡雖然同坐在一個馬車裡,大家只有在下午才有時間說說話兒。可不知道為什麼,段纓絡自從出了盛京城,就很少主動和顧夕顏說些什麼,有時候被顧夕顏問煩了,才不冷不淡地吭幾聲。
態度和在盛京的時候有著天壤之別。
顧夕顏不知道為什麼,免不了要七想八思,可又暫時沒有什麼辦法,只得壓處心中的疑惑。
或者是說,顧夕顏相信的是介紹段纓絡來的齊懋生。
這樣走了四、五天,袁先生把馬車停在一個林子裡面,他御了馬,道:“這馬不行了,我要去前面集市上買匹馬。”
段纓絡笑道:“我們等袁先生三個小時,如果還沒有回來,就先走一步了。如果袁先生回來沒有看見我們,就到綠柳山莊去報個信。”
袁先生點了點頭,牽頭馬走了。
顧夕顏知道這是怕袁先生萬一進城被捉住了,只要能拖兩、三個小時,她們就可以脫險;如果她們被發現了,就請袁先生去那個什麼綠柳山莊求救。
待袁先生走遠了,段纓絡拉著顧夕顏道:“走,我們趁這個機會也去梳洗梳洗,順便把水囊裝滿。”
顧夕顏坐了幾天地車,身子骨都僵硬了,段纓絡扶著她慢慢下了車,這次她們在河邊的草叢中解決了生理問題。
看得出,段纓絡野外生存能力比顧夕顏不止高一個檔次,顧夕顏左顧右盼地整理衣服的時候,段纓絡拿著牛皮做的水囊到河邊去裝水了。
顧夕顏盯著腳下,小心翼翼地從草叢裡出來,到河邊尋了塊石頭墊腳,洗一個冷水臉。擦臉的時候,眼角卻看見河邊石縫裡有枯結了的大便。她身子一僵,喊段纓絡:“別,別裝水了,這水太髒了。”
段纓絡身輕如燕地幾個起落落在了顧夕顏的身邊。緊張地問:“你發現什麼了?”
顧夕顏噁心地指著石縫間的東西。
段纓絡卻要湊過去看。
顧夕顏拉著她的衣袖:“別,別看了,就是那東西。”
段纓絡笑起來:“我們在上游打水就是了。”
顧夕顏望著蜿蜒的小河。呻吟了一下。
結果一整天,顧夕顏都忍著沒有喝一口水。
晚間,段纓絡找一個莊戶人家討了口熱水給顧夕顏喝,又借了人家的茅廁讓顧夕顏用。顧夕顏已顧不得那多,端起油膩膩的海碗咕嚕咕嚕地連喝了三大碗水,當她從廁所裡出來的時候,人舒服不少。她握著拳對段纓絡道:“你放心。我能適應的。”
段纓絡笑了笑,道:“走吧!”
兩人又上了馬車,連夜趕路。
她們又日夜兼晝地趕了七、八天的路,帶的乾糧都吃完了,就在一個小集鎮上買了兩籠饅頭帶到路上吃。饅頭下肚沒有半天的功夫。顧夕顏開始拉肚子。行程明顯的開始慢了下來,到了晚上,顧夕顏整人象焯了水似的,懨懨的。段纓絡沒想到顧夕顏的身體這麼不經事,皺著眉頭停在了一個小鎮上,請了大夫為她看病。
顧夕顏知道現在她們是在和時間賽跑,根本耽擱不起,就讓段纓絡在小鎮上買了一個馬桶,尋了家小客棧裡將藥全煎了帶到車上去喝。
大家也是心如明鏡。明知道這樣不妥,但沒有誰反對。
就這樣走了十來天,天氣越來越冷,顧夕顏的病一直不能完全好,斷斷續續的。身子瘦得只有一把骨頭了。最讓她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狼狽。吃喝拉撒都在馬車裡,而且還當著對自己越來越冷淡地段纓絡的面。
顧夕顏覺得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