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理智上說，他讓布魯斯懲罰他的原因除了他擅自行動之外還有自己對危險不在意，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就去面對那樣的存在。

但是，事實上是，伊凡對自己的情況有很深的瞭解，現在的他能夠遇到的危險很少，況且他的保命手段不少，他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沒有把握是不會自己把自己推進險境的。

所以伊凡沉默了，書房的氣氛陡然凝滯了起來。

布魯斯沒有催促，他只是靜靜地用雙手撐住下巴，書桌上的電腦的顯示屏因為長時間沒有操作而暗了下去，窗外隱約也似乎有某種鳥類在鳴叫。

伊凡最終還是輕輕吸了一口氣，他將垂著的腦袋抬起，看向自己父親的藍色眼睛，還是決定說實話，&ldo;沒有了，父親。&rdo;眼見著布魯斯的眉頭因為這句話擰起，黑髮少年繼續說，&ldo;我對自己的實力有很清晰的認知，那個時候的利爪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威脅，就算是那個實驗室裡的所有利爪都被釋放出來，對於我來說也不過就是稍微花點時間，我並不是對自己不在意，也不是渴望那種刺激的氛圍。&rdo;

&ldo;我只是在那個時候察覺到了利爪的氣息，覺得那是一個不錯的機會而已。&rdo;他抿了下嘴唇，&ldo;況且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貓頭鷹法庭後面會有那麼多的家族牽扯在一起。&rdo;

布魯斯眯起眼睛。

明明那個時候伊凡自己也是知道他們應該快要問出訊息來了，但是這個孩子沒有等到後續的情報，就跟了上去。

伊凡知道布魯斯對他的回答不滿意，但是他自己也有不滿意的地方，&ldo;就算是貓頭鷹法庭背後有很深的勢力，但是誰會想到會是這麼多?&rdo;鬼才想得到好麼?那長長的一串名單，就算是韋恩出手來打擊也需要好幾年的時間。

有些話就是一旦開了口，就會如同開啟了一道口子的大壩，裡面儲存的水會不受控制的全部噴湧而出。

黑髮少年抿了下嘴唇，&ldo;說起這個，我還覺得父親你們需要給我交一份檢討!&rdo;

布魯斯：&ldo;……&rdo;

布魯斯：&ldo;???&rdo;男人緩緩地歪了下頭，顯然一時間也沒有轉過彎來。

&ldo;我知道您讓我寫檢討就是想讓我注意自己的安全，但是!&rdo;他吸了下鼻子，&ldo;比起我來說，你們才是更加需要注意安全的不是嗎?&rdo;

&ldo;我不是在哥譚長大的，我甚至不是在哥譚出生，她的過去我沒有參與，我的過去同樣不在這裡，我不能代入其中感受你們對她的熱愛，也無法對你們可以為了她將自己置於危險的環境從事危險的行為的做法進行共情，我只知道，因為她，你們身體裡有著許許多多的暗傷，你們白天偽裝自己，夜裡也要偽裝自己，從事著甚至別人都無法親自說一聲感謝的行動。&rdo;

&ldo;您現在可以因為我不顧自己的安全擅自行動而讓我寫檢討，那麼同樣的，你們的行動其實也是在我的神經上狂跳，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差點嚇得要把你們都關起來!&rdo;

布魯斯：&ldo;我很抱歉……等等，你說什麼?&rdo;

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剛剛想要擁抱自己的小兒子，下一秒就愣住了，他覺得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太美妙的話。

伊凡挑眉，&ldo;就是你那天受傷了，我覺得如果把你們都關起來的話，你們就不會受傷。&rdo;絲毫沒有覺得這話會給自己的老父親帶來怎麼樣的衝擊，&ldo;我那天也跟迪克說了，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rdo;

布魯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