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了東院裡。才從外院進去,他卻沒見燈火,心裡剛有些疑惑,就聽有個小僮過來報他,言道:“教主已然歇息了。”
睡這樣早麼。楊蓮亭加快幾步進了內院,只見東方不敗房裡果真漆黑一片,也沒見人影。
他心裡有些擔憂,就更快步過去推門。楊蓮亭是知曉,為練那《葵花寶典》,東方不敗殘了身子不久,莫不是出了甚麼岔子?
這一走進屋,就覺著房裡乾冷,這已是深秋,天氣原就不好,東方不敗身懷隱秘,又不愛外人照顧他,若是疼得狠了內力不能自如,怕是抵不得風寒入體,可就糟了。
楊蓮亭關切之下,點了屋子裡那油燈,湊過去看床上人影。
走近了才見那東方不敗是向內側臥著的,像是睡熟了,他怕吵著人,就小心去把人撥過來,見他果然是面色慘白,眉頭也緊鎖著,頓時心裡大痛。這分明他走時還好好的,怎地忽然就病了?
楊蓮亭有心想去床上摟了人睡,也運起內力讓他暖和暖和,可又見被子全掖得好好的,他真鑽進去,恐怕還要讓他受風。就走出去,要弄兩個火盆來。
雖說還未到時節,可真要給教主用的,便是沒有,也得變成一個“有”字。
而楊蓮亭剛出了門,東方不敗就睜開了眼。
他這一下午雖躺在床上,卻是壓根不能睡著,一面想著前世種種、心裡自苦,一面又心懷愛意、不能自已。他早下了決心再不拘著蓮弟,可當真曉得蓮弟去做與別人相好,又怎能不傷心?不過強忍著罷了。
楊蓮亭剛進入院子裡時,東方不敗便覺察出來,只不知他今日享樂過後,為何還要來到此處?又轉念,怕是過來交代一聲,以免自個捉他的錯處、奪他的權利罷。想到這裡,心裡更加悽苦。
東方不敗不願聽楊蓮亭那些個甜言蜜語的,上輩子他哪怕曉得是哄騙於他,也是歡喜無盡,只是待人走了,卻更加寥落,到死前方才清醒,如今再不想自欺欺人了。於是楊蓮亭他還未進屋,先側身作熟睡狀,他想道,只當是與他方便,讓他早些走了就是。
沒料想他那蓮弟卻並未就此離去,反而過來看了看他,這是怕他忽然醒了又要胡鬧、強留他下來?還這般作態。他任那楊蓮亭把他翻過來,只覺得他是看了自己一眼,後來像是確信了他沒醒的,就立時離去了。東方不敗想冷笑一聲,卻有一陣酸楚湧上心頭,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了。
過了不到一炷香工夫,忽然門又開了,外頭有冷風吹來,打得牆上畫軸一響。
東方不敗身子一僵。
跟著就是門被關上,不知屋子裡是多了甚麼,居然有些熱乎氣來。
東方不敗回過神,支起身子往外看,就見一個高大男人半蹲在牆角,正把兩個火盆攏好。
楊蓮亭將火盆在牆邊放了,過會又覺得不妥,便端起一個,轉過身來,這一抬頭,就見到東方不敗半探出身子,那一床被褥也滑了下來。他忙將火盆放在了床腳,而後過去給那東方不敗拉上被子,再把他連人帶被褥的抱進懷裡,口中還在說道:“教主,你起來作甚?不冷麼!”又伸手去摸他額頭,見並不發熱,放心一些,續道,“是我吵醒你了,不多睡會子麼?若帶風寒發作便遲了。”
東方不敗看了看兩個火盆,怔怔說道,聲音有些暗啞:“蓮弟,你去給我拿來的火盆?”
楊蓮亭看他臉色似是好了些,心想這火盆果然有用,口中則說道:“可不是麼,我回來見你面色發白,真嚇煞我了!”
東方不敗心裡叫道,他,他竟然沒有棄我而去!
楊蓮亭看他神色有些呆板,不由皺起眉頭,把人按在床上,說道:“你又操心甚麼了?”跟著心慌,手忙摸上東方不敗脈門,“還是你內力不好了!”
東方不敗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