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不知楊蓮亭在想些甚麼,不過從前他每回這般來上一遭兒,次日也是心情不好,倒也習慣了。
他想了想,又道:“蓮弟,還是我去打水罷,你若煩悶,便先睡會子?”
“讓你歇著你就歇著。”楊蓮亭皺眉,過去把他按住,又遲疑一下,說道,“你流了許多血。”
東方不敗微微一笑:“不若蓮弟去洗個澡罷?待回來時,我便將褥子換了,也就沒得血了。蓮弟,你先忍一忍,可好?”
……老子不是這個意思。
楊蓮亭一窒,只覺著哪裡不對勁,卻又想不出來,便乾脆問:“我以前也傷你這般狠麼?”
東方不敗微訝,旋即搖頭:“蓮弟現下內力高強,才會如此。”
楊蓮亭聽得他誇自個“內力高強”,不禁露出喜色。
東方不敗見他果真開懷了,才鬆口氣,再要去拿衣服穿上,這剛伸手,卻見那衣裳哪裡還是衣裳,全都給撕成了破布啦,莫說穿在身上蔽體了,就是拼成一件都難。
楊蓮亭得意笑道:“你衣裳穿不成啦,我等會去給你拿。”又把被子給他裹緊,“你現在給老子乖乖躺著,可莫要春光外洩,惹老子生氣!”
東方不敗聞言便不動了。他頭回聽楊蓮亭說這粗話,有些新鮮,不過這江湖人麼,他想蓮弟約莫是與那些個粗豪護衛混得多了,也沒甚麼奇異的。
楊蓮亭從前做總管時,把這東院各處都是摸了個順的,這回去打水便熟門熟路,很快弄了一盆子熱水和一塊乾淨帕子過來。
東方不敗待要去接,楊蓮亭幾番阻止無用,終是有些不耐:“你老實些不成麼,莫再動來動去了!”也不等他說話,直接喝道,“趴下罷。”
“蓮弟……”東方不敗仰頭看他,見楊蓮亭不為所動,也只好翻身過去,之後被楊蓮亭把被子一掀,就露出後股來。
他也不知蓮弟今日是怎地了,竟有這番心思。不過轉念一想,怕是有甚麼所求罷?從前亦是如此,每逢親熱過後,蓮弟若這般殷勤奉承,便不是要從他這裡再拿些權力過去,就是做了甚麼不能言之事,在這裡哄他……只是麵皮上怕他吃醋、做出甚麼來罷了。
只是如今他哪裡還有那吃醋的心思,都死過一次了,他還要自欺欺人麼?他便是吃醋一百回,蓮弟也不會將他放在心上,反而徒生厭憎……
楊蓮亭全不知東方不敗這一番自棄,他重又見著自家老婆那般嚴重傷勢,哪裡還生得出旁的心思?頓時擰了眉頭,把那帕子絞出來,蘸點水輕輕先把那些個血痂白濁擦了去。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從前做僕役也多是端水灑掃一類,這等精細活兒原都是婢子做的,他怎會弄?難免有些生疏,加之他曉得自個粗手粗腳,更怕再弄疼了老婆,只好一點一點慢慢擦來。
好容易把髒汙的都弄乾淨了,楊蓮亭看那血糊的穴口,臉色更難看些,只覺得手指發顫。
東方不敗見楊蓮亭久久沒有動作,只道他是覺著噁心,便在前頭低聲說道:“蓮弟,還是讓我自個來罷。”
楊蓮亭深吸口氣:“胡鬧甚麼,你躺著就是。”才甩甩手,洗淨帕子,往那處揩去。同一霎,東方不敗身子一抖,竟是微微發顫,而後才又停下來。楊蓮亭忙頓住動作,也是一動也不敢動。
良久才問:“你疼得狠了麼?”
東方不敗自然痛極,不過卻只是緩緩搖頭,放輕了聲調說道:“無事。”
楊蓮亭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想到長痛不如短痛,就動作快了些,盡力輕柔地把那處也弄乾淨,東方不敗咬牙忍著,待楊蓮亭又不動了,才想坐起來。
楊蓮亭大怒:“你怎地動來動去,全不聽人說的?”
東方不敗輕嘶了聲,忍住了疼痛說道:“蓮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