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蓮亭自然也看著那個,他倒是沒瞧過那《葵花寶典》寫了甚麼,不過因著曾聽到東方不敗說過一些,倒也曉得他如今是如何變作了這女子的模樣和性情,故而也是吃驚。他一轉頭,果然見到他老婆一掃方才那般輕鬆模樣,仔細看了袈裟來,便收了驚異,默然等他老婆看完不提。
東方不敗看得也快,不過一炷香工夫,就已然把那一篇功法瞧完,便是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楊蓮亭這才靠過去些,伸手把人摟進了懷裡,讓他挨著自個的胸口,才小心問道:“教主,這……”他也是心中忐忑。要知雖說這些年來兩人情濃似醴,東方不敗像是已然褪去了早年的自憐自傷,變得更加溫和柔順起來。可楊蓮亭卻不知他可是當真不再介懷這個,他心痛於他,自然倍加擔憂。
東方不敗看他蓮弟如此關懷,心中一甜,自然就露出一個笑來,柔柔說道:“蓮弟莫擔心,卻不是甚麼壞事。”
要知這位日月神教教主可不是那一般二般的無用之人,雖說才看了這少頃時光,卻也將其中大略看了明白。自然曉得這並非甚麼練不成的功夫,只是若當真要去練他,要下這狠心卻難了些兒。
楊蓮亭才鬆口氣,便捧起他老婆臉蛋兒親一口,又用鬍渣蹭他一蹭,親暱道:“教主無事便好,不然我可真真是要心疼了!”繼而才又問道,“這本《劍譜》怎麼啦,看你這般不快活似的。”
東方不敗笑道:“倒不是不快活,只覺著天意弄人,原來我自以為《葵花寶典》天下間獨獨只有我那一份,卻沒料想竟還有一個殘本。”
楊蓮亭啞然:“教主的意思,這《辟邪劍譜》便是《葵花寶典》殘本?”
東方不敗輕輕點頭:“若全說是殘本也不大對,不過《辟邪劍譜》確是由我手裡這本《葵花寶典》中所來無誤。”他浸淫《葵花寶典》多年,自然已是精通其中武學,才看了一遍那《辟邪劍譜》上的功夫,就曉得二者同出一源,不過《辟邪劍譜》上所變化之處頗多,卻與《葵花寶典》相差許多了。
想一想,他又說道:“我手裡這《葵花寶典》乃是從任我行手中得來,傳來乃是當年我神教十長老用性命自華山派手中搶來,使十位長老身受重傷,之後便在我神教各位教主手中傳下。”他亦有些想不明白,“自那之後,這《葵花寶典》再不曾給旁人瞧過,只是那福威鏢局的林遠圖又是如何得見這本寶典,還從中悟出了一本《辟邪劍譜》來?”
東方不敗自然並不知曉,他手裡這本《葵花寶典》亦不是全本,其實乃是當年華山派一對師兄弟在紅葉禪師處偷看而來,他師兄弟兩個各自記下一半,抄錄下來,合在一處就成了這一本《葵花寶典》了。而那時紅葉禪師的弟子渡元禪師又聽著這一對師兄弟念過經文,暗自記下後回去參悟,所悟出來這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寫在一件袈裟上,也就是《辟邪劍法》了。
且不論這一本《辟邪劍譜》威力如何,其中確然包含林遠圖——便也是還了俗的渡元禪師對《葵花寶典》殘本參悟,東方不敗修習寶典也頗有所得,拿來兩相印證,卻也讓他所悟更深幾分。
說來也是一件好事。
楊蓮亭這魯男子並不同東方不敗般對此事見疑,他只曉得對他老婆有些好處,便就心滿意足。反倒是粗言粗語地寬慰了東方不敗幾句,使他不再糾纏其上。
末了東方不敗又有些躊躇,這回卻是因著要傳授林平之《辟邪劍譜》一事了。
他想道,林平之既將傳家之寶獻於他手中,做義子的尚且如此誠心誠意,他這做義母的自然也不能藏著掖著。原想看過劍譜之後,好生修習一番就盡皆傳授給林平之習練,不曾想竟出了這一檔子事來。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這短短八個字,卻是練功最難以度過的一道關卡,若是不能突破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