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

一連串低沉的轟鳴聲預示著第二波機群的到來，而忠實的瞭望兵以最快速度向艦橋報告了敵情：

“左舷發現敵機，共12架！速度80節，高度800米！型號正在判定中！”

“左舷機群后方發現兩艘敵軍飛艇，航向與本艦平行，距離米！”

“我明白了，之前他們派出的不過是負責佯攻的機隊，負責吸住我們的飛機並分散防空火力，現在出現的第二波機隊才是真正的殺招！”

出羽重遠眉頭微微皺起，低聲喃喃自語，但是依舊強裝鎮定，手持望遠鏡邁著穩健的步伐從左側舷窗回到艦橋中央，向大島艦長囑咐道：“這些飛機和他們剛才派出的魚雷機不一樣，應該是老式的‘肖特’型，不要害怕！打出旗語和燈光訊號，繼續轉向，靠近海岸線，右舷防空炮組準備迎擊！”

“是！全艦隊右舷對空作戰準備！”

警鈴聲響徹艦橋的同時，出羽重遠卻望向了遠處越逃越遠的呂宋艦隊，心中恨的牙癢癢。這些超無畏艦所裝備的356毫米與343毫米炮開火時會產生威力巨大的炮口暴風，衝擊波掃過附近甲板時能將所有活著的生物全都掃進海里，所以主炮射擊時附近甲板上不允許有人員滯留。現在正在執行防空作戰，不說甲板上站滿了防空炮手，現在連主炮塔頂部都安裝上了雙聯裝37毫米馬克沁，除非出羽重遠和各位艦長想要上軍事法庭，不然那威力巨大的主炮現在就只能充當擺設！

“右舷敵機低空接近！距離4000米，速度100節！”

在眾人關注左舷出現的機群時，第一隊魚雷機已經突破了“寧海”與試製三型水觀的攔截，三架“標槍”拋棄魚雷轉而與攔截的水觀們展開了格鬥，剩餘的六架魚雷機則分別選定3艘戰艦發動衝鋒。

“左舵15！向左機動規避！”

“觀測機已脫離，防空炮射擊開始！”

嘭！嘭！嘭！

被盯上的高尾號向左急轉以降低魚雷命中的機率，而以各式76毫米炮與零星的57毫米炮組成的第一道防線也開火了。

這些火炮是臨時拼湊上艦的，並非什麼新研製的自動艦炮，相反有些甚至是魚雷艇的主炮，瞄準裝置也很原始，加之並沒有穿透炮塔的揚彈機構，堪憂的精度與遲緩的射速雙重劣勢下沒人指望它們真的打下敵機，操作這些火炮的炮手心裡也明白自己的任務是驅散干擾而非擊落。

但戰場上可不止這一支飛機編隊，左舷飛來的老式飛機做出的舉動讓瞭望兵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左舷敵機迫近！正在向我俯衝！”

“這些‘肖特’是要幹什麼？！是要從左舷攻擊還是要為右舷的攻擊編隊分攤火力？”

出羽重遠快步跑回艦橋左側的舷窗，高倍望遠鏡的視界中敵機正在向著自己俯衝，與他之前的預測並不一樣，絲毫沒有轉向右舷再發動攻擊的意思。

難道滄東海軍開發出了能夠在淺水區使用的空投魚雷？那為何剛才的攻擊梯隊沒有從左舷發動進攻？現在難道是在為右舷的新機型打掩護嗎？出羽重遠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沒有時間猶豫，必須做出抉擇！

因為金剛級戰巡的防空力量中堅、裝備的10門馬克沁機炮中有8門佈置在位於艦體中軸線的主炮塔上且此時正對右舷進行攔阻射擊，將其轉向左舷就將會減弱右舷的防空火力，最終，考慮到肖特184式是更老式的機型，出羽重遠心一橫決定優先保障右舷！

同樣的，在“揚威”上坐鎮的徐昊也對此表示困惑，不過他的困惑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打消了，因為這些肖特184不斷增大的俯衝角度和速度表明他們絕非是要實施魚雷攻擊！

“他們這是要自殺式撞擊！滄東海軍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