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天下沒有哪個母親,能夠受得了自己的孩子,被折磨成這副德行。
他還是先等一等,等治好童童的心肌炎和肝炎,再通知白淺淺吧。
帶著童童去美國做植皮手術之前,慕向琛已經派人去了童童之前,行乞的城市。
可是他找到了那間被大火焚燒的出住屋,卻找不到裡面的首領和乞丐。
這件事情,只能暫時擱一擱,目前童童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童童的植皮手術,做的很成功,她終於不再頂著一張猙獰的小臉生活,但是那小小的臉頰上,傷口依稀可見。
所以每天,童童都打很厚重的粉底,然後穿著漂亮的衣服,等著爸爸回來。
……
已經三個月了,慕向琛再也沒有纏著白淺淺,他似乎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杳無音訊。
有時候,白淺淺深夜從噩夢中醒來,一個人倚著視窗,看著樓下。
她在想,他究竟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新歡,所以她這離婚之後的前妻,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不!
她很快的否決了這個想法,慕向琛有時候,跟她很像很像。
一旦倔強的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變的。
但是她又有些擔心,邵小優呢?邵小優曾經也是他的最愛,可是後來,他卻移情別戀,喜歡上了自己。
她自嘲一笑,自己竟然,拿自己跟邵小優比。
她這是怎麼了?
捧著玻璃杯,她站在高層上面,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任由時間在耳邊,寂寞的流逝。
電話鈴響起的時候,她有瞬間的疑惑,這個時間,誰會打電話給她呢?
她走到茶几旁邊,接起了固定電話,裡面傳來陸成飛溫和的聲音,“淺淺,是不是又睡不著了?”
他住在她的家裡一個月,所以瞭解她的生活習慣。
她總是半夜的時候睡不著,然後一個人起床,捧著一杯溫水,站在窗戶邊。
“我還好……”她淡淡的回答,聽著那邊的嘆息之聲。
“我也睡不著,每天晚上都會想,淺淺你在做什麼?淺淺你吃飯了沒有,淺淺你睡著了沒有,怎麼辦淺淺?我中了你的毒!”陸成飛無奈的道。
白淺淺抿了抿唇,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她一向不喜歡他說這些,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掛了電話算了,那邊陸成飛的聲音繼續傳來。
“周繼陽和邵小優的孩子,已經兩歲了,淺淺你見過那個小傢伙沒有?是個兒子,很漂亮,模樣竟然跟慕向琛有幾分相似,周家的人還在懷疑,孩子究竟是慕向琛的,還是周繼陽的!”陸成飛溫和的說道。
白淺淺眉頭皺的更緊,她揉揉眉心,坐在地毯上,任由自己單薄的身體依在沙發上。
“陸成飛,你應該知道,我不想聽見有關任何邵小優的訊息!”白淺淺的聲音,變得冷厲。
很大程度上,她覺得邵小優害死了童童,她沒有出手對付周家,對付邵小優,已經算給了爸爸的情面。
“好,我不提這些,明天早上我接你上班,一起去吃早餐,如何?”他笑著建議。
“明天早上再說吧,我去睡覺了!”說完,她掛了電話,坐在那裡揉著自己的眉心。
一個人的公寓,一個人的黑暗,還有屬於一個人的孤單。
她不知道,將白氏更名念童,做的風生水起,又有什麼作用,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面對著黑暗的空間,面對著外面的車水馬龍,面對著日復一日的生活,她覺得,她的生命已經快要枯竭了。
沒有女兒的生活,是荒蕪的沙漠。
她就是沙漠中的旅客,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