鴦活生生地拆散啊……”
李湘蘭站在門外,默默地流著淚。他的痛苦,都加諸在了她的身上,她知道他有多愛那個女孩,也知道終有一天,當他想起來的時候,會有怎樣萬劫不復的痛苦。那夜,她不小心聽了顧慎之和妙手醫仙的對話,她一直覺得奇怪,明明他好好的,爹為什麼要讓她陪他回房用藥,原來,這失憶的背後,還有她爹不為人知的陰謀,她已經沒有臉再見他。
原本無拘無束,天性散漫的聶明磬,開始學習政務,他與陳寧遠兩個,把沉重的負擔從聶明燁的肩上卸了下來,讓他安心地養病。聶明燁恨不得插上翅膀去找他的萱兒,可他的勇氣,隨著寧兒和欣然的一番談話,灰飛煙滅。
那日,欣然在繡香囊,寧兒好奇,就坐在旁邊看。不知怎麼的,說到璟萱也繡了一個菊花的香囊。
寧兒低聲地說,“其實,皇上臨幸淑妃的那夜,奴婢看到小姐就坐在窗戶底下,她流了好多眼淚,全身都在發抖。奴婢怕她出事,就跟著她,她好像把送給皇上的那個香囊沉進了燕塘關的池塘裡……”
那一刻,他的手捂不住整個心臟粉碎般的痛。
他策馬飛奔去了燕塘關,命人抽乾了池塘裡的水,自己在泥沼裡深一腳淺一腳地尋那個香囊。天快亮的時候,他終於滿手汙泥地挖出了那個香囊,但同時因為體力透支而昏倒在了泥濘裡。
醒來以後,他小心翼翼地把曬乾的璟萱花塞進香囊裡,放在緊貼在胸口的地方。他不再理國事,而是每天去蝴蝶谷,靜靜地坐在湖邊一整日,望著天邊的雲彩。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她那麼平凡單純的心願,卻被他給踩在腳下生生地踐踏,那是他守護了十年的女孩啊,那是他愛了許久許久的萱兒啊,那是抱著他說要一直陪伴他從此溫暖了他一生的最愛啊,居然,那樣去傷她……他無法原諒他自己。
她那日跪在自己面前說再也不見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她一個人藏起來傷心流淚的時候,他在哪裡?她把香囊丟進池塘的時候,有沒有恨過他?
“萱兒……萱兒……”他似乎只會說這兩個字了,淚水滴在身邊的花朵上,花朵晃動了一下,把淚珠抖進了土裡。
“皇上,去找她吧。她不會怪你的,一切都是臣妾的錯,由臣妾來承擔罪過吧。”李湘蘭在他的身後跪了下來,她不忍心再見他這樣活在痛苦和自責裡,如若當初,她不執意要嫁給他就好了,遠遠地看著他快樂,遠比這樣看著他痛不欲生好得多。她終究是個自私的女人,她的愛害了他,害了他所愛的。
聶明燁沒有回頭,他不想看見她,雖然他知道錯不在她,“湘蘭,朕不會趕你走,你肚子裡面懷著的,畢竟是朕的親生骨肉。但朕不想再看見你。若不是你們李家,若不是你爹,我和萱兒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他說出來了,終於說出了不想再見她的話。她默默地站起來,輕柔地說,“臣妾會走的,皇上休了臣妾也可以。但是皇上,臣妾想說的是,您整日在這裡傷神,璟萱也不會知道,不如去一趟天朝,問明她的心意,這樣對大家不是都好嗎?畢竟十年的感情,不會說沒有,就沒有的。”她恭敬地行了個禮,轉身離開蝴蝶谷。她知道那個關於蝴蝶谷花開的約定,她也知道她眉心的硃砂本來要點在那個女孩的額上,但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能快樂起來,她願意讓出所有的一切,替她自己和她爹贖罪。
聶明燁本已打定了主意要去找她,因為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放開她,可就在他要離開的當晚,聶府突然被人突襲了。一群武功高強的黑衣人不知怎麼潛入了聶府,他和聶明磬,陳寧遠三人,費了好大的勁與黑衣人纏鬥。
待打退黑衣人,天空已經破曉,寧兒慌慌張張地跑到院子,伸著手指著後院的方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趕到的時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