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陶家南打過電話說到家了。放下電話,我正琢磨這個寂寞的海南之夜,我該去何處尋覓激情,門鈴卻響了,站在門口的人讓我大吃一驚,居然是均銘,一把抱住我:“寶貝,知道嗎?海南渡假又是他設下的陷阱,為的就是把你扔在外地,然後我出現在你身邊,他說女人隻身在異鄉比較容易接受豔遇。”
他邊往外掏陶家南給他配備的拍攝以及錄音器材邊哈哈大笑:“其實,他接的所謂公司電話是我打的,告訴他我馬上就登機了,這是他安排的。”
我擺弄著這堆東西,在心裡,偷偷地嘲笑了一番自己,原來,對我的懷疑與排斥,陶家南並沒有打消,前段時間的溫情,僅僅是用來給來海南渡假一個看上去更合乎邏輯的遮眼法而已,因為一對水火不相溶的夫妻,是不可能一同外出渡假的。
看這著這些根本不會派上用場的器材,我們想象著陶家南對某些永遠都不會到來的證據望眼欲穿的樣子,我恨恨地笑成一團,擁抱著均銘滾到床上……
瘋狂的糾纏中,一重莫名的恐懼突兀間抓住了我的心:如陶家南這般慎密之人,果真會相信均銘說的一切麼?
我騰地推開均銘:“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陶家南沒有離開海南。”
“你猜對了,我確實沒有登機,而是你離開機場,我隨後就回到酒店,在隔壁等你們的戲上演。”順著聲音的方向,我看見了陶家南被攝象機遮住了一半的臉,嘴角掛著熟悉冷笑以及身後跟著酒店的保安,地毯吸音效果太好了,淹沒了他們進門的聲音。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均銘額上滾下來。
陶家南平靜地關上攝象機:“均銘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即使你跟我說姝璇不上勾,也不該把她描述成聖潔如天使的女子,因為認識她的每個人都知道她不是,我始終相信,當一個人毫無原則地粉飾對手的人格時,必定包藏著陰謀……”
10。可恥的貧窮
貝可用牙籤紮了一片飯後水果:“給我打電話時,她在不停地哭,不停地說她總覺得自己丟了東西,一種再也找不回來的彌足珍貴的東西,卻不知它具體是什麼。”
“是婚姻和預想得到的一切吧?”江中說:“她曾經闖進我辦公室要求報案,喝了一杯水之後又放棄了,可能是心灰意冷吧,我倒沒想到她的故事這麼精彩。”
“丟了婚姻和預想的一切,不會令她這麼絕望,在這些年的生活裡,她丟了人生最珍貴的真誠,雖然身邊周旋男子無數,但她從未擁有過真情,哪怕一次哪怕片刻,對於天生就是感情動物的女人來說,這是種多麼可怕又可恥的貧窮。”
兩個月後,貝可在晚報上看到了一則頗具爭議的離婚官司,其情節與女子與她傾訴的內容基本一致,姝璇終是不肯就這樣認輸給了陶家南,其據理力爭的理由是:“所謂外遇,不過是老公為達成自己心願而蓄謀的陷害。貝可兀自搖了搖頭自語道:”這折磨人的貪慾……“窗外,悽清的秋雨刷刷地下著,這樣的天氣,大約是不會有患者登門的,貝可望了望窗外,給江中打電話,想告訴他今天自己很清閒,順便問問他想吃什麼,晚上給他燒。
江中不在辦公室,按上他的手機號,又取消了,不如悄悄燒好了,給他個驚喜。
在超市買菜時,貝可忽然想起,自己很久沒買過菜了,更不要說下廚,通常是江中回來,看著廚房的冷鍋冷灶,就打電話叫外賣,要不就是煮泡麵,漸漸地成了習慣,他下班回來,除了公事包,手裡還多了幾個打包的餐盒。
想著這些,貝可有些內疚,所有奔赴婚姻的人,不僅要愛情,還有相濡以沫的溫暖,而自己,隨著業務越來越忙,竟忘記了還有一個人默默等在身邊,等著她從所謂的事業中分一點暖意給他。
貝可拎著幾隻滿當當的購物袋回到診所時,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