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饒命!”
回營地叛軍這時也發現了蕭然等人,立即調轉了刀槍,蜂擁殺來。蕭然情知這百十號弟兄萬萬抵擋不住,狠狠一跺腳,命令撤退。花和尚聽說抓到條大魚,興奮異常,攔腰將荀敬抗在肩上,樂不可支。劉濤帶人一通手雷阻住追兵,掩護眾人迅速撤出大營,只剩下一地的屍體倒在暗紅色的血水中,狼藉一片。
雨越下越大,蕭然帶著弟
程通合兵一處,向東北方向潛入一座山谷。大雨一濘,眾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泥水裡,苦不堪言。更要命的是這春季的雨刺骨寒冷,眾人早都渾身溼透了,凍得直打哆嗦。
順山谷一路向下,恰有一條小溪蜿蜒流過。溪流左邊緊鄰十數丈高的石子,走了不久,就看到並排的兩個洞穴。這一發現令人驚喜非常,不用蕭然吩咐,弟兄們已經一窩蜂的奔了過去。趟過沒膝的溪水到對面一瞧,才發現這根本談不上什麼洞穴,只不過是比較寬大的石縫罷了。其中一個還從山上往下嘩嘩的淌水,簡直就是一座小型瀑布。根本不能待。
剩下那個,好歹地也能避一避雨。石縫不是很寬,但縱深很長。蕭然帶著大夥鑽了進去,這一百多兄弟擠的前胸貼後背,不過這樣倒暖和了不少。再望裡面去就是積水了,無法涉足。
“他孃的。誰見過春天下這麼大的雨?”弟兄們一個個氣得直罵娘。也是,端午還沒到,按說在北方下這麼大的暴雨,委實罕見。洞外雨聲還在轟轟的響著,瞧這架勢再有一個半個時辰,怕也未必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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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這時什麼都顧不得了,兩個眼珠子通紅,死死地盯著荀敬。他現在這幅尊容。辮子散亂,塗著油彩的臉上混著泥水和雨水,還沾著斑斑點點的血跡。嘴角不住的抽搐,目露兇光,原本英俊的模樣變得說不出的恐怖猙獰。荀敬本來膽子就不大,一瞧見這幅表情,再加上一大幫兇神惡煞一樣的兄弟,哪還說得出話來?一時嚇得面無人色,上下牙關格格打顫,語無倫次的道:“放過我。蕭老弟,不關我事啊!我是被這些王八蛋抓到這裡地,我什麼都不知道!瑞林,都是瑞林乾的!”
“放你媽的狗臭屁!”馬超這時一瘸一拐的擠了過來,抬手就是一拳,“老東西。那天抓我跟路姑娘的時候,不是囂張的很麼?還敢抵賴?”
荀敬一看馬超,頓時做聲不得。這一回是無論如何也賴不過去了,只好戰戰兢兢的把前後經過招了一遍。
這一番口供跟馬超說的基本一致,那麼現在雪瑤還在瑞林手上,可以確定無疑。蕭然又追問了一些細節,雪瑤懷孕的事,因為月數少還沒有顯懷。所以瑞林並不知道。大概是這陣子加急趕路,也沒怎麼過分的難為她,至少沒有遭到虐待跟毒打,這讓蕭然稍稍鬆了口氣。不過孕婦在懷孕早期受到驚嚇是很容易流產地。蕭然又是擔心,又是難過,心中的痛苦無以名狀。一想起雪瑤娘倆的遭遇,就恨不得活活的把荀敬掐死。
“這個老王八,一刀宰了算了!”花和尚掉過刺刀,高高舉了起來。荀敬嘴唇都嚇青了,大叫救命。
“不,讓他多活一時!”蕭然抬手止住。這個時候不能意氣用事,荀敬作為恭王的心腹,留著他大有用處。
問了一些關於恭王的事情,這個時候荀敬就不像剛才招地那麼痛快了,儘管刀架在脖子上,也還是支支吾吾的閃爍其詞。蕭然現在對這事的心思倒也不大,腦子裡裝的全是雪瑤跟孩子,當即命人把他捆起來拖過一旁,嚴加看管。
這時蕭然,心裡懊惱無限。這一場雨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如果判斷的沒錯,剛才雪瑤應該就在大營裡,已經是近在咫尺、眼看唾手可得,誰知卻被這該死的暴雨給攪的一團糟。唉,難道這就是天意?
頭頂地石縫不斷有水傾瀉下來,潑灑在石壁上,發出嘩嘩的響聲。水珠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