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三弟好端端的怎麼會病了?還有,門口那個小丫頭跑得賊快,這是幹什麼,望風麼?”
張晴一進來便滿臉不悅地質問了一句,見琥珀赫然是從一邊的書房出來,她更是心中懷疑,遂徑直進了那小書房。瞧見書桌上那支筆還蘸著濃墨,盛了不少墨的硯臺還擺在那兒。走過去在椅子上一坐,她更是皺起了眉頭。
“這書桌還沒收拾乾淨,椅子都還是熱的,剛剛有人在這兒看過書寫過字?”
“大小姐,這是奴婢剛剛在隨便練字玩兒!”秋痕靈機一動,忙掩飾道,“少爺老是說琥珀能讀書會寫字,奴婢那幾個字卻老是歪歪斜斜的,所以趁今天有工夫,奴婢……”
“你家少爺正病著。你還有心思寫字?既然你說你寫了字,那字紙總不會那麼快就扔出去了,拿來我看看?”
張晴一口打斷了秋痕的話,見她面上訕訕地,琥珀卻在一邊不吭聲,她立時明白了這所謂的病是怎麼一回事。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指著兩人便數落道:“若是家學府學裡平常的月考,哪怕就是科考,這裝病躲過去也不打緊,可這是館選!你們居然就由著三弟胡鬧!”
“晴兒,你就別怪她們倆了,要說胡鬧也不是越兒的過錯。”
聞訊趕來的孫氏在門外聽到這麼一番話,只得無可奈何地說了這麼一句,旋即便打起簾子走了進來。見張晴上來行禮。她忙扶了,又嘆道:“今天還好,昨日連老太太都驚動了。我和你三叔連帶大小丫頭都被訓斥了一通,就是為著你三叔出的餿主意。越兒昨兒個一天都沒敢下床,怕是悶壞了,所以剛剛才使了人在外頭望風。”
醒悟到這裝病竟然是三叔張倬地主意,張晴忙追問怎麼回事。孫氏婦道人家,哪裡懂得這些,解釋了兩句頗覺得牛頭不對馬嘴,便看著秋痕琥珀。秋痕也說不清楚,忙輕輕拉了拉琥珀的袖子。於是。琥珀只好上前將張晴拉到一邊,低低分解了一番。
畢竟是未來的保定侯夫人,張晴聽了這三言兩語立刻反應了過來,笑得直打跌:“我還當三叔一向是老實穩重人,誰知道還會出這種鬼主意!三嬸,你們一家人如何我不管,我這昨兒個晚上一宿都沒睡好,這大清早就巴巴跑了來,我只問你們要補償!”
剛剛那番話張越在旁邊屋子裡聽得清清楚楚。只剛剛三下五除二已經拖了外頭衣裳,這會兒他乾脆就披了大衣裳進來,笑著給張晴賠禮,少不得又遭了一番奚落。孫氏看他們姊弟和睦,心中自是歡喜,又讓乳孃去抱了幼女過來。小傢伙咿咿呀呀地說話,惹得屋子裡笑聲不斷。張晴瞧著這小堂妹嬌俏可人地模樣,猛地想起了自己白白胖胖的兒子。
“這三妹妹說起來比我家那小子還小几個月,這輩兒卻大。以後可是姑姑。”她笑吟吟地在小堂妹那吹彈得破的臉頰上輕輕按了一下。聽她咯吱咯吱笑個不停,頓時更生喜愛。“這三妹妹地大名如今可是起了?現在叫丫丫未嘗不可,不過總不能像二妹妹那樣等到六七歲再起大名吧?”
“老太太說等滿了兩歲由英國公起,橫豎現在還小呢。”經張晴這麼一說,孫氏方才想起二小姐張怡的事,猶豫片刻便說道,“怡丫頭的親事如今老太太也正在著手看了,你若是有空,別老是把心思花在他們兄弟幾個身上,也幫著看看。她那孃親素來怯懦,你二嬸孃又是精明厲害的人,萬一挑上家境好人卻不好的人家,怡丫頭以後可是苦一輩子。”
“三嬸這樣幫著二妹妹留心,駱姨娘若知道了定然感激。我省得了,一定會幫忙好好留意。”張晴略頓了一頓,便回頭看著旁邊的張越,面上便多了幾分不安,“今兒個我來,其實還有一件事。俊郎地大伯父昨日被罷了常山中護衛指揮一職,如今正賦閒在家。公公使了人去打聽,卻不是趙王令諭,而是聖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