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刺激到她,“那個,綺,綺姐姐,這賜婚……”
“夕兒妹妹,端午節那天,你被人抓走後,是不是候爺救了你?”霍綺打斷她的話,問道。
“啊,是的。”這已是人盡皆知的事,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傷的重嗎?”未婚夫妻婚前是不能見面,格守禮儀的霍綺沒有去候爺府探望淳于容。
“太醫說只是皮外傷,沒有大礙。”沐月夕心一沉,難道太醫說的是假話?“昨夜候爺沒有去參加壽宴?”
“他怎麼可能不去?他是皇上最看重的臣子,他自然是要去的,只是他臉色慘白,腳步輕浮,顯然傷的很重。”霍綺心痛地道。
沐月夕臉色微變,“對不起。”
霍綺抬眸盯著她,“夕兒妹妹,為何要道歉?”
“候爺若不是為了救我,不會受這麼重的傷。”沐月夕神色微黯。
“夕兒妹妹,沒去探望過候爺?”
“我生病了。”沐月夕臉微紅,低頭揉絲帕。淳于容為救她受了那麼重的傷,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探望。
“今天去吧。”霍綺語氣平靜地道。
“啊!”沐月夕抬頭看著她。
“我陪你去。”
沐月夕明白霍綺要做什麼了,可是他們的婚約已解除,現在再去見淳于容又有什麼用?難道是要淳于容去向皇上求情,收回賜婚?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皇上就算再寵信淳于容,也不會為了他,收回賜婚的聖婚。
一聲輕嘆,沐月夕勸道:“綺姐姐……”
霍綺跪在了沐月夕面前,一手抓著沐月夕的衣襬,一手拽著自己的衣襟,哀求道:“夕兒妹妹,我遠嫁後,與他……你我姐妹永無再見之日,姐姐求你,求你讓我再見見他。”
皇上一句賜婚,就輕易摧毀了霍綺期盼許久的姻緣,任誰都會不甘心。她遠嫁千里,離別之時想去見見那個痴戀著的男子,又有什麼錯?沐月夕不由心一軟,點頭答應了。
淡掃蛾眉,重點花妝,霍綺換上了當日她及笄時穿的華服,豔若桃李,率先走出門。
霍家的人見霍綺如此打扮,俱是一驚。羅氏抓住霍綺的手臂,急聲問道:“綺兒,你這是要去哪?”
霍綺掙脫開羅氏的手,目光直視前方,慘白的臉上有著幾近死亡般的平靜,淡淡地道:“我會回來的。”
“綺兒,你不能出去。”霍仲昆攔在了前面。
“我會回來的。”霍綺重複了一句,目光轉向霍謹。
絕望中透著懇求的眼神,觸動了霍謹的心,他揮了揮手,“綺兒不是不知輕重的人,讓她去。”
“夕兒,看好她。”沐夫人低聲叮囑道。
沐月夕默默地點頭,跟著霍綺上了馬車。詠詩和霍綺的丫鬟點香追趕了上去。
輕晃的馬車裡,霍綺和沐月夕相坐無語。馬車在寂靜中停在了候府門前,沐月夕下車,直接開口求見淳于容。門子通報後,迎她們進門,為她們帶路的是臉上總帶著三分笑意的杜徵。
淳于容在書房門口等候,銀白色的錦袍,烏黑長髮用一根銀帶束起,說不出的俊逸翩然,只是臉色略顯慘白,帶著溫和的笑。
彼此行了禮,霍綺執意要與淳于容單獨談話,沐月夕拗不過她,只能讓她與淳于容獨處。
沐月夕沿著小徑向花園涼亭走去,杜徵不用她相邀,主動跟著做陪。
沐月夕寧願坐在亭子裡發呆,也不想要杜徵相陪,可伸手難打笑臉人,又在別人的地盤,她只能同意。
候府花園裡種得全是茱萸,鬱鬱蔥蔥的,在陽光下茁壯成長。沐月夕抿嘴一笑,淳于容對這茱萸還真是情有獨鍾。
“這麼大的花園,他全給種茱萸,旁的花一點都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