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嗎?”白衣女子似乎在等待羅本回答,有些欣賞似的看著羅本的表情。
“不行!”羅本斬釘截鐵的回答,同時一伸手捂住了納蘭的嘴巴,將她又要衝口而出的話給堵了回去,納蘭只發出幾個含糊的“嗚嗚”聲。
“嗯……”白衣女子似乎在猶豫什麼,最後頗有些意興闌珊的搖搖頭,“原來是這樣……感覺並不美妙……”
神色迅速恢復如常,白衣女王淡淡的看著羅本,“你的世界,我無法插手……我無法送你回去。任何代價都一樣。”
“無……無法?”羅本臉上的血色開始退卻,“你說……”
白衣女子再次端起茶碗,“我出現在這……就是想知道異世界,那個我無法掌控的世界的事。”
無法送你回去……無法送你回去……無法送你回去……
白衣女子的聲音在羅本心中不斷的迴響,放大……羅本有些呆了。雙眼也失去了焦距。
眼前這個白衣女子,不知道真實的身份。來歷。但毫無疑問……她是這個世界上自己見過的最為強大,或者說最具有無上威能的存在,這和麵對黑帝,面對魔神時的感覺都不相同,這比面對那個聖靈獸時的感覺還要玄妙,就彷彿凡人仰望仙靈。那種虔誠的畏懼和嚮往,那種從內心深處翻湧而起的,已經不再抱有幻想的希翼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
眼前的人能為實現一切,這個想法前所未有的強烈。
而她清楚的告訴你……無法送你回去……
羅本感到眼前發黑。
回家的夢想已經漸漸壓在心底。甚至自己都告訴自己那已經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永遠也不會再實現的夢,自己再不去觸碰,再不去提起,但……這難道是一種真正的絕望,還是說這是一種將最後一絲希望深深的埋藏,埋藏在不會被殘酷現實瞬間擊碎的地方,讓自己的最後一絲希望能得意儲存……
這個夢想……再也禁不起任何打擊了……
羅本感到肝腸寸斷,如果眼前這個女子都無法實現自己的願望,那麼……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什麼辦法才能讓自己回到那魂牽夢繞的故鄉,再讓自己看一眼那養育自己的土地,再呼吸一口那熟悉的空氣……
這個夢想這一次……真的枯萎了。
“嗚……嗚……”納蘭還被羅本捂住嘴,掙扎幾下脫開羅本的手,頭靠在羅本背上一下抱住了羅本,無聲的哽咽起來。
“失望嗎?”白衣女子問道。
短短的一瞬,羅本彷彿又過了千年,漸漸的……黑暗中似乎有微弱的嗚咽聲,有什麼東西在輕輕的顫抖。
羅本有些茫然的伸出手想要去抓,猛然眼前亮了起來,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白衣女子,羅本反應了幾秒鐘,這才似乎完全醒過來,一下回身抱住了納蘭,心如刀絞。
“沒事……沒事了……”羅本輕輕撫摸著納蘭的長髮,“主人很好……沒事了……有納蘭在,有大家在……主人不會有事的……”
納蘭無聲的嗚咽著,嗚咽著……
羅本吻了吻納蘭,輕輕轉身過來,對白衣女子說道:“很抱歉,我……已經沒有多少精神了,可以的話……能讓我們離開嗎?”
白衣女子看看羅本,考慮了一下,“好吧……下一次再一起喝茶。”
“謝謝。”
長長吐了口氣,羅本回頭親了一下納蘭的額頭,“納蘭……我們走了,不必忍著了。”
“嗯……嗯……”納蘭這才敢出聲。
抱著納蘭,羅本慢慢的走到了院子門口,回頭望去,院子中央已經不見了那個白衣女子的身影,那片葡萄架和石桌石凳已經變成了一片小小的,整齊的菜地。
“走吧……我們找個地上,休息一下。”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