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冬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她往開松衣襟,手背胡亂抹著額頭,一分分一寸寸湊近男人,輕喘著:「哎呦,這屋裡怎麼這麼熱。」
榮明海勾唇淺笑,熱,是有點呢。他底下的熱情全部挺立,腹中的那股慾望團團升起,再看眼前的美人,這會兒她又變了個樣,像只野貓,鋒利的爪子撓得他難受
。
男人笑著,手指輕撫上女人的側臉,然後隨著她的輕聲細吟,一點點劃過她的柔唇上的胭脂,直到她纖細的喉嚨……
一切都那麼水到渠成,就連桌上的那盞燭臺都很懂事地暗了幾分……
就在女人拔下髮簪,將青絲放下的瞬間,男人忽然驚醒,他一把抓住沈晚冬的胳膊,幾乎將女人給拽起。
「你居然算計我!」榮明海手上的勁兒加重,目中春情雖盛,冷意卻一點點升起,他瞥了眼幾乎空了的酒瓶,盯著面前這張美人面,怒道:「怪道大梁人都喚你為冬蛇,果真蛇蠍心腸,其心可誅!我兒麒麟怎會有你這種母親!」
「我,我……」沈晚冬的酒醒了大半,一時間竟不敢辯解,只是楚楚可憐地看著面前的男人,輕搖著頭。
「這酒裡有東西吧!」榮明海一把推開沈晚冬,憤怒之下,男人冷了哼了聲,將所有的憤怒全都集中在掌上,猛地朝著桌子拍去。
只聽「咚」地一聲悶響,酒壺和盤子應聲而裂,而桌子也蔓延出一條裂痕……
「侯爺,您,您怎麼了?」沈晚冬按住心口,驚恐地看著榮明海,一派茫然無知,嚇得眼睛四處亂瞟,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忽然跪倒在地,檀口微張,搖著頭,哆嗦道:「是不是妾身說錯什麼了,對,對不起,求侯爺饒命啊。」
榮明海見這女人好似真的無辜,而他也忽然記起,那壺酒是沈晚冬方才從章謙溢手中拿過的,而她也說了句,酒是公子要給她喝的。
難不成……
榮明海收斂住脾氣,可體內那股燥熱還是太盛,尤其是看見這柔若無骨的女人時候。
這些年來,他幾乎沒碰過女人,上次與文珊同房歡好,也是被下了藥……
憤恨和慾望同時湧起,榮明海眼睛四下亂瞟,忽然瞧見木屏風後的澡盆。男人噌地一聲站起,兩三步走過去,低頭一瞧,澡盆中正有半盆子冷水,上面還飄了些花瓣。
只見榮明海兩腿分開,微微屈膝,腰上使勁兒,胳膊用力,悶哼了聲,竟生生舉起澡盆。
「侯爺,您,您,」沈晚冬瞧見榮明海這樣,早驚呆了,這男人力氣竟這麼大……
「大丈夫豈能趁人之危!」榮明海兩眼盯著地上跪坐著的女人,將澡盆中的冷水全都澆到自己身上,從頭到腳。
冰冷的水珠兒好些濺到沈晚冬臉上、胸口,很涼,但也挺暖。
「我現在問你一句,你當真無辜?」榮明海將空澡盆扔在一邊,冷聲質問。
「是。」沈晚冬撐著地,站起身來,她直視男人,挑眉一笑,不卑不亢:「侯爺仔細想想,妾身怎會知道您今天回來?怎會知道您回來後先來看望妾身?怎會未卜先知準備春酒給您喝?我沈晚冬雖陋顏薄姿,可還有個冬蛇的稱號,用不著使這種下作手段迷惑男人,我的法子太多了,您可招架不住。侯爺可是瞧得清楚,這壺酒妾身是從誰手裡拿過來的。」
越說越生氣,沈晚冬登時紅了眼,素手指著門外,咬牙恨道:「妾身為何叫冬蛇?為何賣笑?為何被人逼著喝毒酒?章謙溢他就將我當成了個隨意算計擺弄的玩意兒,如果今兒您沒回來,沒恰巧喝了這壺酒,那酒會灌進誰的腹中?妾身鬥膽問一句,這一切是誰造成的!」
這一番話太厲害,直將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說的沒脾氣。只見榮明海低著頭,喘著粗氣,半響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