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姨娘聽著五娘前面那些話正有些著惱,如今又聽五娘要自己的花樣子,雖說多有不願,到底還是輕哼一聲沒好氣的應下了,五娘不以為仵,又與其他兩個通房好生的說了幾句,才放了三人回去,只是有意無意,將耿姨娘敬茶的事給忘記了。
待三人走了,錦繡給五娘添了一碗茶,忿忿道,“夫人也太好性了,這耿姨娘蹬鼻子上臉慣給夫人臉色看,夫人又何必忍讓她?不過一個罰沒了官籍的罪臣小姐,還真當她千金玉貴了?要奴婢說,夫人就崩給她好臉子看,就衝她剛才的模樣罰了她,想來姑爺也不會說什麼。”
五娘吃著茶,一臉的安逸,“我罰她做什麼?沒的給人家話柄落,縱然她有錯,也要讓別人挑出來,畢竟也是二嬸遠房親戚的女兒,按理也叫二嬸一句姑姑,若我下了她面子,豈不給二嬸難堪?”
錦繡仍舊一臉不平,可到底沒再說什麼,只伺候著五娘吃了茶。
到了傍晚時分,五娘正換著衣服,侯景福就邁著大步跨進屋裡來,五娘忙穿好衣服迎出去,侯景福一眼看到五娘換的衣裳,忍不住道,“是要去給祖母請安?”
五娘點點頭,伸手解了侯景福腰間的衣帶。
侯景福伸長手臂,一邊由著五娘給自己換衣服一邊道,“可時辰還早,還有這許多時間倒不如吃些東西再去,晚上一定是留在那裡吃飯的,這許多人,自是沒有自己來的自在。”
五娘接過錦繡遞來的淺青暗紋袍子,伺候著侯景福穿上,道,“我聽丫頭說最近孃的胃口不甚好,便比著以前祖母的那些養生方子做了兩道開口的點心,拿去給娘嚐嚐,說不定一會兒晚飯娘還能吃的多些。”
侯景福愣了一下,幾不可察的微微一笑,“你倒是有心了。”
五娘也只一笑,並不接話,反而說起給夏湘和冬蓮提了姨娘的事,侯景福深深看了五娘一眼,才無所謂的道,“這些事你做主就行了。”
五娘點點頭,伺候著侯景福喝了些醒酒茶,等侯景福淨了面出來,便讓丫頭提上做好的點心,打算出門一道往樂安居去。
誰知正要出門,守在外面的錦枚進來道,“耿姨娘來了,說是夫人讓畫的花樣已經畫好了,讓夫人看看。”
五娘臉色陰沉了一下,才恢復如常打發錦枚下去,“我跟老爺要去看看夫人,讓她晚點再來。”
錦枚不敢多看,低著頭就下去了。
倒是侯景福若有所思的看了五娘一眼,淡淡道,“耿姨娘在府裡久居多年,身邊伺候的丫頭年紀也不小了,你該配人配人,別給你添了麻煩,也讓人笑話。”
五娘正有些惱怒侯景福前腳回來,耿姨娘收到訊息後腳就來,聽到侯景福如此說,氣也消了三分,隨口應了一聲,就出了門。
兩人到樂安居,侯夫人正坐在羅漢床上跟侯三小姐說話,見到五娘來,侯夫人倒是一臉笑意,偏侯三小姐不自在的目光閃了一閃,衝五娘福身叫了一句大**,就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五娘因上次三孃的事也惱怒侯三小姐沒有分寸,便只客氣的一笑,也不曾搭理,只攙著侯夫人的手,親切的說著話。
侯夫人也是精明的人,將侯三小姐和五娘方才冷漠的舉動看在眼底,眉頭一皺,卻也不曾點破,只笑著道,“倒難為你一片心思,這般時候還惦記著我這老婆子。”
五娘也笑道,“看娘說的什麼話,娘還年輕著,怎麼就老了?”
侯夫人不由失笑,“就你慣會說些好聽的哄我,這張小嘴跟抹了蜜一般,難怪親家老太太將你誇的天上有地下無,也是親家夫人有福氣,生養了你這麼一個女兒。”
五娘看侯夫人說的客氣,忙謙遜了一番,“媳婦哪裡有母親說的那麼好,不過是娘看女兒,越看越喜歡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