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對於母親的牢騷不滿,只是笑笑,並不插嘴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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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軍整肅,錦旗飄揚,京城外好似排列了一條巨大的長龍。
皇帝領著皇子蕭鐸和幾員大將,先是祭拜天地,然後祭祀神靈祖宗,一系列的儀式進行完畢,然後朗聲道:“剿滅逆賊,三軍將士凱旋而歸!”
“剿滅逆賊,凱旋而歸!”
“剿滅逆賊,凱旋而歸……”三軍將士起身震喝,驚得鳥兒從樹上飛出,嘩啦啦的振翅飛入雲霄,在湛藍的天空中化作幾個濃黑的小黑點兒。
蕭鐸身穿一套黑鐵精甲將軍裝束,原本就高大頎長的身量,越發挺拔威武,手中握著利劍,筆直向前一指,“出發!”
城內的親衛軍跟隨主帥所指前行,整齊有序的前進,腳步聲一記記的踏在地上面震動著,震出一浪一浪的黃土煙塵。單薄的黃色煙霧中,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冒死飛快跑來,因無法衝入隊伍中,只能在旁邊喊著,“高公公,高公公……”
高進忠扭頭一看,想要罵人,當著三軍將士又不好罵,免得落了王爺的面子,趕忙衝過去揪住小廝耳朵,低聲啐道:“你找死是不是?!呸呸呸,大吉大利!”
小廝忙道:“是從定州送過來的密信。”
定州?高進忠沒有去過,但是知道大概是什麼位置,心中一跳,哎喲喲,莫不是王妃娘娘有了訊息?但是也太遠了吧?誰知道呢,寧可錯了,也不敢漏了啊,趕緊拿了信,一溜煙的跑了回去,悄悄遞給蕭鐸,“王爺,定州密信。”
蕭鐸面上雖然端凝,心內卻是重重心思煩不勝煩,剛想喝斥幾句,轉瞬便和高進忠想到一塊兒去了。在馬上飛快的拆了信,頓時感覺喜從天降,她活著,沒事,平平安安的!哪怕知道有可能報喜不憂,或許受傷之類,但是隻要她還平安活著,這就足夠了啊。
高進忠一瞅王爺的臉色,老天爺……,果然不出所料是王妃娘娘。
真是阿彌陀佛,謝天謝地!可算這位矜貴主子沒事兒,她要有事兒,王爺這邊都要亂套了,不由跟著鬆了一口氣。
而蕭鐸,在最初的巨大喜悅衝擊過去以後,忽地回神,將信又看了一遍。
不是阿鸞的字,好像……,是王詡的?這太奇怪了。
他飛快的想到了一個可能,她受傷了,病重,已經沒有辦法親自寫信,只能假以他人之手!那得病重到什麼程度?一顆才剛剛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等等,好像信紙是兩頁?
蕭鐸揉搓了一下,後面果然還有一頁信,依然是王詡的字跡,上面寫道:“偶遇七叔相救,一切平安。”沒頭沒腦,又瞧著古怪的一句話。
七叔是誰?七……,對於這個數字,蕭鐸第一反應就是想到蕭湛,繼而心驚,如果站在阿鸞的角度上來說,不正是應該從孩子起稱呼,喊他一聲七叔嗎?也就說是,王詡和阿鸞現在蕭湛身邊!
不對,不對。
如果阿鸞是病重的無法起身,讓王詡寫信,他不會分開兩次來寫。很明顯,前面是阿鸞的口氣,後面是王詡的口氣,為何要分兩次?王詡到底想要告訴自己什麼?不由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
一時琢磨不出來,但是這個問題又不能去詢問幕僚。
於是,一路離開京城,蕭鐸都在思索王詡的深意,到底是什麼叫他不能直言,要用這個古怪的方式暗示?阿鸞為什麼不提蕭湛,她想瞞著自己?先不說自己不信,單說這種事也沒辦法瞞,而她不提,很可能是覺得……,蕭湛會讓自己回到詳細,然而蕭湛卻沒有說。
蕭鐸在心裡設想了許多種可能,最合理的可能便是,阿鸞寫了信,讓蕭湛給自己保平安,她根本沒有懷疑蕭湛,所以信中語氣平和淡然,看起來真的不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