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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金忙恭謙的雙手接過,又聽皇上沉聲道:“就遂了他們的願……從現在起,傳出訊息去,就說朕傷重難治,危矣!”

留金手指微顫,強自鎮定,凝聲應諾;轉念想到另外一事,猶豫著沒有即刻退出:“皇上,寧大人還在外面跪著,您要不要宣見?”

鄢祝融面上紋絲不動,開啟一本密摺,冷道:“他要跪,就讓他跪著!”

留金一懍,也不敢再做懇告,躬身低聲應諾而去;手裡有急務,他也顧不上和跪在門口、青衣黑靴的寧長維遞音招呼,急急奔外履職。

半個時辰後,留金折返;驛館的侍衛防務明顯增多起來,幾乎把小小的院落圍得水洩不通,留金想起皇上說的欲蓋彌彰,緩了步伐向裡走去。

遠遠卻看到皇上暫住的門簷下空空如也,已不見寧長維的跪身泥地的身影。留金鬆了口氣,往前繼續。快到門口,就聽到一聲怒斥從門裡衝了出來:

“……你身為禁軍驍衛,卻讓刺客混了進來,此般失職!你以為你還有幾個腦袋?”

留金倏地止步,皇上這是雷霆動怒了!

“卑職有罪!只求皇上留卑職一條賤命;卑職定戴罪立功,拆除這背後的隱患。”

“寧長維,你寧家世代將門之家,你父親曾經更因一手絕殺的連環刀,使得西夷聞風喪膽。可惜他英年早逝,留你這一滴骨血於世。朕憐你將門之後,委你重任,奈你身為人臣、何以報君?竟是令朕的禁軍門戶大開,讓區區幾個刺者擾我軍心!”

“求皇上息怒……卑職惶恐,卑職有罪。”

別說裡面的寧長維,連留金都聽得膽戰心驚;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替寧長維求情;皇上的聲音卻緩和下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朕這裡有幾件幾事,你速去辦了;之後自去領一百軍棍!”

“謝皇上不殺之恩。卑職這次即使肝腦塗地,也不再有負聖恩!”

留金聽到此處,收回前邁的腳步。耳邊靜寂下來,房間裡的說話聲已是低不可聞。留金想起皇上的傷,離開去了廚房看軍醫煎藥。

半刻鐘後,留金估摸著皇上事談差不多,才端了不燙口的湯藥去了皇上屋裡。昏黃的燈燭下,只有皇上削瘦的身影在牆上投下頎長的影子,鋪陳的特別細長,怪異的有些��恕A艚鷓杆俅幽前滌氨鸝�酉擼��判Φ蛻�朧荊�

“皇上,喝藥吧?”

鄢祝融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勃然大怒。他徑自從留金手上接過青花瓷的細釉碗,掃了一眼烏黑的碗麵,面無表情的一仰而盡。

留金看得暗籲口氣,忙遞上一個盛滿清茶的茶盅。鄢祝融接過,又是一飲而盡,動作乾淨利落的顯出不耐。

留金察出細微,拎著的帕子終是沒敢再遞上去;小心翼翼的問:“皇上,您要不要再吃點東西?奴才讓人熬了牛腩紅棗粥。”

“喝什麼紅棗粥,朕又不是皇后……”

突然而至的話,像丟到水窪裡的石子,在驟止的靜默裡,突兀出失言的莫名。

留金奇怪地看著陰晴不定、自悔彷徨的皇上;眼珠子滴流快轉著,試圖在微僵的氣流中衝出一線生機煥然;“皇上,幸虧您提起了皇后娘娘,要不奴才差點忘了一件喜事!”

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卷筒,呈到了皇上面前。

鄢祝融直覺關停了剛才的失態,徑直把它歸為出言失當,拋諸腦後、再不費神思量;待他正神掃向留金的手上,便已知那東西是留刃從別院傳來。

留金舉了半天,卻不見皇上有所動作、全無以前立刻拆封的急切。他不由暗自埋怨寧長緯行事不慎,惹下這樣的亂子,害自己謹小慎微,費勁腦汁,唯恐皇上消不了這怒氣。

鄢祝融卻是思想岔在別處;突然地、他此刻對別院的訊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