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灑滿了赤黃錦的窗帷,溶月坐在榻上,腦中想起昨夜的風光霽月,那些深深淺淺的纏綿,那些濃濃密密的旖旎,還有……還有那酥麻顫軟了的心跳。
溶月臆想紛紛,彷彿身臨其境,她耳邊不由響起皇帝抱著她的低語;
“給朕生個兒子……給朕,給朕!”
一聲聲的緊,一聲聲的急。
他攥住她的腰,像是要把心都給掙出來。
她看他激動宛如魔症似的癲狂,忍不住便喚他的名字;
“鄢祝融!”
“鄢祝融!”
“鄢祝融!”
順著他的節奏一點點的撫慰,直到他起伏的驟烈,直到她呻吟的碎裂;
“鄢……祝融!”
溶月想到這裡,身體突熱,臉孔不可抑止的發燙。她端了涼茶喝下,才順平心緒紛繁。恰時,半春和常嬤嬤前後走了進來。
“皇后娘娘,萬春送了新恭的錦緞來。”半春想著皇后對半春的冷淡,欲言又止;“她在外面候著……您這次見不見?”
溶月垂眸望著手中茶盅;“讓她放下東西,先回吧。”
半春面顯黯色,悶聲退去。
一旁的常嬤嬤若有所思,瞄著皇后的神情,小心道:“皇上惦記從小服侍的情分,本是想把她嫁給一個小吏。那人到也是個勤快踏實,當初就曾在皇上王府的藩邸伺候過。按理是個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實在人。”
溶月側目,心知這個她,就是萬春。
她抬眼看著常嬤嬤笑顏熟悉的臉,像是全然不過是在閒話家常,溶月擦開視線,不動聲色的聽她繼續。
“可是萬春姑娘卻推拒再三,後來她從別院回來。皇上看她年紀漸長,舊事重提,這次的人選,到也不錯,雖說是個低等侍衛,但是無父無母,免了這奉承公婆的勞苦。不想萬春仍是不願,跪地求皇上成全她不離主子的一片忠心。皇上惦念主僕情分,便也就隨了她,遣她去針工局做女史。”
常嬤嬤話落,溶月心中既不覺好奇,更不覺意外。
她對著正在觀望她的常嬤嬤笑笑;“原來是這樣。”話鋒一轉,說起了正事;“崔妃最近身體不適,後宮事務本宮從未經手,實在生疏的很。嬤嬤久歷掖庭,必是知之甚深。在崔妃修養這段時間,後宮事務本宮就託付嬤嬤了。具體怎麼做,都按著慣例來,如有麻煩的事,就找饒總管,你們商量著辦。”
常嬤嬤極其詫異,溶月清淡的目光漸漸多了凝重;“只是嬤嬤務必記住一點,家穩國穩……別擾了皇上的清淨!”
聽這格外慎重的叮囑,常嬤嬤剛起喜悅的心頭不由驟沉。
溶月看她唯唯應諾,眼中恢復慣常淡然,因她一直推拒,後宮事務一直是崔妃掌管。而今崔家勢去,皇帝雖同意了她的建議,讓崔妃從冷宮搬回之前居住的棲霞宮,但對把二皇子交還,卻還報以考慮之猶豫。
溶月看過崔妃管理後宮時的表現,雖說手段有些蠻橫,到也果斷。對於這些繁瑣無趣的事情,溶月是千百不願沾手的。但眼下在找到更好人選之前,皇帝曾經的奶孃卻比她自己更穩妥在這位上。
溶月望著自作忖思的常嬤嬤;“嬤嬤去趟崔妃處,跟她說,二皇子奶孃照顧的很好,但是孩子需要親孃,本宮希望她儘快養好身體,靜好心神。”
常嬤嬤愕然,這種時候,不是要痛打落水狗嗎?怎麼還想著……就不怕放虎歸山?
皇后笑意晏晏,一貫的雲淡風輕,常嬤嬤看得越發狐疑難測。
“嬤嬤順便告訴崔妃,因果輪迴,種什麼因得什麼國。與孩子,沒有什麼能比母親更重要。本宮希望她念在二皇子年幼的份上,切莫再做什麼害人害己的事。”
溶月說著起身,踱步到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