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歇的趕路。
黎明的光,噠噠的馬蹄聲。
可惜千尋聽不見,看不見那一抹疾馳在歸程路上的玄袍男子。
為你紅衣換玄袍,有何惜?
為你墨髮白如雪,有何懼?
千尋站在南北鎮撫司的側門。回頭望著熟悉的一切。上官燕將行囊放在馬背上,抿著唇輕喚了一聲,“少主?”
羽睫微揚,千尋挽唇輕笑,“走吧!悄悄的,最好。”
應無求握緊了腰間的繡春刀刀柄,“夫人。還是等大人回來再做決定吧?萬一大人怪罪下來,誰都擔待不起。”
千尋笑了笑,“我留了一封信在書房,他會明白的。”語罷。千尋牽著馬韁,“應大人,保重吧!此行不知結果為何,但願還能回來。”
聞言,應無求俯首,“四下的探子,卑職皆已清理乾淨,想來不會有人知道夫人離京之事。”他扭頭去看同樣牽著馬韁的上官燕,欲言又止。
“我去前面等。燕兒,你跟應大人好好說話。”千尋翻身上馬,毫無預兆的策馬而去。
“少主?”上官燕几欲去追,誰知卻被應無求一把拽住了手腕,硬生生拽到僻靜處。
四目相對,上官燕一怔,“你要作甚?放手!”
應無求咬著牙,“不放!”
上官燕蹙眉。今日的應無求這是怎麼了?
到底哪裡不對勁?
她想抽回手,卻還是被他死死握住。
見狀,上官燕挑眉,一身冷厲,“應無求,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氣。少主雖說要我與你好好說話,可是你到底要說什麼?你我之間,能說什麼?”
“說我……喜歡你。”應無求的聲音一抖,竟然脫口而出。
上官燕眨了眨眼睛,“這有什麼,我也喜歡你。大家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自然要守望相助,相互扶持的。”
應無求嘴角直抽抽,他都說得這樣清楚了,奈何上官燕還是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他蹙眉,“我說的喜歡不是……不是你想的這種。”
“兄弟之情,我懂!”上官燕大義凜然,還在抽著自己的手,誰知應無求還是死死握住不放。她疑惑的挑眉看他,“放、放手!少主還在前面等著,應大人你……你放手!”貞聖吉巴。
應無求忽然將她拽入懷中,死死抱著不放。
上官燕眨了眨眼睛,一頭霧水,“應無求,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或者病的不輕?”她用力推了他,試圖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不知為何,對於這次他的擁抱,她竟沒有以前被男兒輕薄的嫌惡感。
似乎……
他一把扣住她伸出的手,將她兩隻手的手腕雙手握住。
下一刻,他忽然將上官燕抵在了牆壁上,義正詞嚴,用一種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口吻一字一句道,“我說的喜歡,不是兄弟之情,不是同門之誼,是男女之愛。你懂不懂?”
上官燕蹙眉剜了他一眼,“應大人怕是醉了吧!一嘴的胡話!”
語罷,她想要掙開他的束縛。
哪知應無求卻當了真,“我說真的。”
上官燕撇撇嘴,“我也說真的。”
聞言,應無求愣在那裡,“難道你對我,一點都沒有……沒有心動過嗎?”
“心動?”上官燕稍稍一怔,好似有過……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就是那種心頭漏跳一拍的感覺。
從她救了他一次之後?
從他借醉吻了她之後?
還是看見他渾身是血的跪在針板處,身上三刀六洞的模樣?
上官燕分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就覺得心裡怪怪的,好似有塊大石頭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