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著那古廊傾塌的石門說道:“老歪,你看看……”
只見那傾倒的石門下面,有一塊已經脫落的銅牌,銅牌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依稀能夠分辨出張天師的元始天書。
“哈哈哈,”老歪叔怪笑了起來:“原來那張天師是把血妹子封在了這座古廊裡,也知道遲早會封它不住,所以才在山坡上立碑警示……可是那血妹子,怎麼眨眼工夫就沒了呢……”
說話間,他已經一腳邁入了古廊之中。
(7)無首之人
一腳踏進去,才發現這古廊確是怪異,廟廊的頂部,居然沒有簷頂。
這與其說是座古廊,還不如說是幾根巨型石柱圍起的一個石臺,四周連牆壁都沒有,看那光禿禿的地面岩石,也不象曾經有過廊牆的樣子。既然如此的話,那這地方還需要修造一座門幹什麼?
那石臺的形狀也煞是怪異,竟然是一個不規則的蛋形,我父親盯著那東西看了好久,才突然醒悟:“是了,難怪這廟廊沒有圍牆,原因在這個石臺上,這根本不是一座石臺。”
“不是石臺,那又是什麼?”丁思梵問道。
“那是血妹子的老窩,”老歪叔晃悠過來,說道:“那地方起初根本就不是一個石臺,而是一個大深坑,血妹子那玩藝兒就住在坑裡,可是過去的年頭太久了,那坑裡又長出來新的石筍,所以那血妹子就琢磨著再去找一個新窩了。”
說完這句話,老歪叔看了看葛教授,葛教授正蹲在地上看那石柱,頭也不抬的說道:“夏師長,歪師長,對你們兩個我不得不說聲佩服了,你們判斷得一點也不錯,這地方,不光是那石臺不是石臺,原本是一個深坑,就連這座廟廊也不是什麼廟廊,而是因為地勢變化從那水潭處升上來的祭柱,遠古的時候,犧牲者照例是要縛在這石柱之上的,流出來的血,就流入那血池之中……”
“老頭的腦子也不慢嗎,聞絃歌而知雅意,”老歪叔嘻皮笑臉的在葛教授對面蹲下來:“老頭,你要是再年輕幾年,我肯定要你去給我當兵,好好磨練磨練,說不定會有點出息……”
我父親走了過去,照老歪叔的屁股上踢了一腳:“老歪,注意點態度,人家好歹是大教授……葛教授,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你們看這石柱上雕刻的浮雕,”葛教授拿手指著石柱:“這上面,還真的有……有……有那種獸形人……”
“有獸形人就對了,沒有才是怪事。”我父親一邊說著,一邊貓腰看了看。
果然,在那石柱之上,鐫刻著一排排手拿長矛的獸形人士兵。那獸形人的形狀極是兇惡,但卻不是人們日常所見的熟悉生物。
再向上,圖案演化為獸形人與類人猿的戰爭,葛教授和丁思梵一見那戰場的場面就瑟瑟顫抖,概因這情景他們一點也不陌生,自從在古鹽井中見到那大腦溝回紋絡的圖案之後,他們就已經無數次的親歷了這血腥的戰爭場面。
“不要再看了,”我父親突然站起來,示意老歪將葛教授帶到一邊,他自己則繼續蹲在石柱前研究。
之所以不允許葛教授和丁思梵看下去,是因為擔心上面出現那大腦溝回紋絡的圖案,再迷失了他們的心智。
不料當老歪叔將他們兩個強行拖開後,我父親抬頭一看,竟然大吃一驚。
在石柱上鐫刻的祭祀場景之中,獸形人戰士,類人猿俘虜一應俱全,只不過,上面應該是大腦溝回紋絡的地方,卻不見那水潭中出現的東西,替代那大腦溝回紋絡的,而是一個人。
一個無頭人。
(8)刑天之首
吃驚之下,我父親大叫了一聲。
老歪叔如臨大敵,殺氣騰騰的端起了歪把子機槍,走過來順著我父親的手指看了看,也忍不住的發出一聲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