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依舊拽著我的頭髮。
“山口組的鈴木。”
“你聽著!我們可是極東會的。這一帶也是我們的地盤。”
歌舞伎町所有的地方都被黑社會瓜分了,但並不是一人一片分得那麼清楚。有的地方,一條街上有多個黑社會組織共同管轄,關係也非常微妙。當時,正是極東會派系的勢力越來越強大的時候。
胖男人繼續說道:
“最近聽說你連櫻花大街也敢去了。那可是我們的地盤。你隨便跑到那去可不行!”
“哎?那兒不是住吉組的地盤嗎?”我連忙問道。
“誰說的?是我們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那天為什麼樸會逃走了。
我想了想,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聽到我這話,瘦子咧嘴笑了。他指了指賓士的後座。
我可不能違背極東會的意志。雖然我曾認識他們的會長,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他聯絡過了。我只好坐進了賓士。
坐下的一剎那,我的心裡有些不安。不過,當他們在車裡轉過頭來,和我談的只是保護費的問題時,我就知道我今天不會出什麼事兒了。他們說,極東會可以當我們的保護人,但每個月得按人頭交費給他們,每個人三萬日元。當時,我手下共有七八個人,一個月就得給他們交二十多萬日元。這麼大一筆錢固然讓我非常心疼,但想到那些張牙舞爪的韓國人,別的中國黑社會團伙的威脅,還有就是鈴木的有氣無力,我決定,還是找這個歌舞伎町勢力最強的極東會來做我的後臺才是上策。所以,我一口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從此,我有了兩個後臺——山口組和極東會。
我本以為,局面就這樣穩定下來了。可是,沒有想到,金東的存在,給我帶來了更加頭疼的問題。自從金東被我開除後,找了幾個中國人組成一個拉客團伙,以區役所大街為據點開始了他們的拉客活動。很快,他就開始讓自己的部下侵入我的領地中央大街,頻繁地招搖來招搖去,有意騷擾我們。金東見到我或者託尼,故意做出視而不見的樣子,有時還要向地上吐口痰。說實話,我當初對他並不薄,對於他的如此行為,我只能表示遺憾。
。。
第十五章 鬥爭爆發(3)
我不會任人欺負,他既然這麼無情無義,我也只有等待著機會收拾金東他們。
1998年年底到了。
一天下午,我在家裡正陪兒子一起玩,手機響了。原來是金東。他說有事要和我談,約我傍晚到歌舞伎町的 “雷諾阿”咖啡店見面。
我馬上給託尼打了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
託尼說:“那小子最近和一幫不三不四的人混得很熟,我看你最好不要去,也許會有危險。要是你真要去,最好帶上幾個咱們的人。”
我想了想,說:“知道了。”然後,我給一個人打了電話,請求援助。
和金東見面前三十分鐘,我在第一番大街上等著能幫助我的這個人來,不一會兒,一輛裝備扎眼的摩托車停在了我面前。
此人從摩托車上跳下來,他一身肌肉,像整齊排列的鐵塊一樣。身上是一件緊身的黑色皮夾克、黑色皮褲,腳上是一雙蛇皮的短靴,簡直就像是從電影裡跳下來的人物,彷彿是終結者阿諾德·施瓦辛格。他是刑警名高,我的朋友。
“是不是打扮得有點過頭了?”他微笑著問我。
我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沉默地走向那家“雷諾阿”咖啡店。自動門一開啟,我們看見店中央那巨大的橢圓形桌子旁,金東和十來個漢子正圍坐在那裡。我用一種鄙視的眼光掃過去:沒用的東西,找十來個人來對付我一個?這簡直讓人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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