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夫仔細數著錢的神態,她殘存在心頭的最後一絲愛意就蕩然無存。前夫數好錢後,用一種完全公事公辦的口吻告訴她該怎麼辦,並將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片交給她。
“你給這個號碼打電話,然後到電話裡的人指定的咖啡店見面,具體方法那人會告訴你的。萬一不成功的話,你付給我的錢我會退回百分之八十給你的。”
小蓮實在是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人居然是這般無情無意。話一說完,兩個人就分了手。她找了一個公用電話,往紙片上寫的那個號碼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是一箇中國男人。她告訴對方想給上海父母寄錢,對方問清了上海家中的地址和寄錢金額,然後指示她在一個小時後到川崎的一家咖啡店見面。
當小蓮乘電車來到川崎的那家咖啡店後,一個比她小三四歲的年輕女人出現了。女人大體將寄錢方法跟她說了一遍,小蓮給她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二十萬日元現金,然後女人撥打了一個電話。
接下來,兩個人聊著天等待。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正當兩人儘量避開錢的話題,漫無邊際地閒聊的時候,店裡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店員問是不是那個女人的電話,女人從店員手裡接過了聽筒,又和對方說了幾句。女人掛了電話回到座位上,讓小蓮用店裡的公用電話給家裡打電話。
小蓮撥通家裡的電話後,母親用驚奇的口吻告訴她,剛才收到了有人送來的相當於二十萬日元的人民幣。小蓮笑了,在電話裡像孩子一樣撒了個謊,說自己買獎券中了獎,並告訴母親自己的婚姻很幸福。對於她來說,錢能準確無誤地寄到父母手中,那心情簡直如同中了獎券一般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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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威脅(3)
回到座位上,小蓮將二十萬日元和手續費交給那女人。手續費雖然比正規銀行稍高一些,但錢是真的送到了,而且速度之快,確實令人難以想象。
在咖啡館門口分手的時候,那個女人笑眯眯地對她說:
“要想寄錢的話,請隨時給我們打電話!”
最初小蓮有些半信半疑,不是很放心,所以只寄了二十萬回去試一試。錢果真送到了,於是她放心地將櫃子裡的錢分幾次用同樣方法寄到了父母手中。她騙父母說是丈夫在金融系統工作,炒股票賺了錢,將一部分寄給父母用,一部分請他們幫自己存起來。
我聽她講完這件事,想了想,說:“雖然這種途徑還是比較快,但是你還是要小心點,要是這些搞地下銀行的暗中使詐,或者當場搶了你的,你也沒話說。”
“唉,李哥你說得也對。歌舞伎町真的是沒有多少可以相信的人。”
我望著她憂慮的眼神,心裡止不住地感慨起來。是啊,歌舞伎町的人們,整日裡來去匆匆,其實都不過是為錢罷了,甚至為了錢,很多人都是不擇手段。“凡事小心”竟過早地成了我的口頭禪了。要是在國內,這種話,多半會是老頭老太太們說的。
我嘆了口氣。
閒下來的時候,面對久美子,我沒有什麼話可說,於是,我便經常去找名高。
說起來,他在骨子裡是個很有點狂野精神的傢伙。這年夏天他曾用他最愛的那輛新式摩托車帶著我,沿著高速公路去海邊玩了一次。在路上,他的車速極快,我坐在他身後,聽到風聲呼嘯而過,看到景色倏地後退,幾乎感受到了一種瀕臨死亡的滋味。
“你真的是警察嗎?實在不能讓人相信。”
“當然是。”
“你不怕因為超速被警察逮捕?”
“哈哈。那我就先逮捕他們。”
我們兩個四十多歲、早已不再年輕的老傢伙,在夏末的海邊脫去衣服,跳進有些冰冷的海水當中。看到這兩個中年男人在海水中嬉戲的樣子,一群染著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