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回家。趕巧遇到賣褲子的大叔,這位大叔的褲子走的是盜版的外國路數,同樣的盜版他這裡的東西最好,長安市玩街舞的人都喜歡去他那裡買,趕巧說下個星期有一批貨,謝木就留了新電話。
“謝木,什麼時候出來玩啊?”黃毛熱情邀請,謝木應付著,那日沒的錢,第一打的是他,這丫假裝在外地。
“謝木,下個月,北流街,說要來嘎舞,去嗎?”紫毛上下看著謝木那套帥氣氣的名牌西裝,如今謝木在畫廊打工,做的好了那天也能拿個幾千。他別的不成,外語還可以,家庭出身好,德語,法語都會點,所以許多外國客人都是他接待的。
“木木,晚上迪吧去不,大西洋來了個新DJ。”紅毛繼續邀請,全世界都知道,謝木這人,口袋裡有一個,絕對為朋友花一個,是極為大方的人。
謝木一一回絕,他要做的事情很多,鈺翔做飯,他要擇菜,鈺翔畫廊他要看著,宋鈺翔發起脾氣,可是很難受的。真不敢相信,那個人都三十歲了,跟誰都溫溫柔柔的,唯獨跟自己,自己就像個奴才,還是狗奴才。
送走客人,謝木無奈的挖挖腦袋,也許以前太執著,現在再看那些以前“情投意合”的朋友,總是感覺差了一些什麼。最近新交的畫院的這些年輕人,也許脾氣龜毛,個性敏感些,但是單純的很,不比這些張揚的孩子,這些孩子早早的就進入社會歷練了。以前謝木覺得,跳舞玩音樂,應該是很明朗的世界,走進來才知道,完全不是這樣,到處是騙子,黑中介,生活艱難,壓力大,人慢慢的都世故畸形了。他們就是這樣唱著:“我們如此外露,張揚,我們的世界單純無比。”
單純嗎?誰知道呢,折翼大大小小連老闆帶員工,正數倒數,愣是沒個陰險的。
謝木開啟冰箱,伸手拿了一杯橘子原汁,給自己倒,小妖笑眯眯的過來:“那群紅綠燈,放在十字路口倒也有趣。”
謝木苦笑,以前自己不也一樣嗎。他一邊喝,一邊摸著耳朵上那十來個耳洞,才幾個月就走的這麼遠了,心裡多少有些難受。
“啊,在呢,我這就叫他上去。”濤濤放下電話,大拇指指了下樓頂。
謝木放下杯子,慢慢向樓上晃悠。
謝木來折翼三個月了,和這裡的氣場出奇的搭,原來大家都以為這孩子浮淺,處下來,完全不是。他話比宋鈺翔還少,說話聲調不高,肯為別人考慮,待人接物都很誠懇,不會就是不會,肯學,瞭解了,大家也就當他是一家人了。
丁一搬走後,宋鈺翔請人把三樓改成大大的工作室,這裡沒有畫作,這裡掛了許多攝影作品,都是宋鈺翔以前和曾褚豫去過的地方。以前太忙,現在空閒了,宋鈺翔想把那些地方拍下的照片做成個冊子。
謝木彎腰,撿起一張照片:“布萊德河峽谷,淘金者聚集地。”
宋鈺翔抬頭:“去過?”
謝木點點頭,父親喜歡旅遊,總是帶孩子們到處亂跑,他們去過許多地方。
宋鈺翔拿著兩張一模一樣的照片端詳著,謝木從一邊悄悄觀察他,深藍色的大襯衣,深藍色的布褲子,他喜歡穿純棉的東西,赤腳,面板細細白白的,幹工作的時候神情很專注,眼神透著一股子祥和的味道,很溫暖,很美好。
“看什麼呢?”宋鈺翔沒抬頭的問。
“沒……沒什麼。”謝木嚇一跳,趕緊低頭按照數字找照片。
入夜,晚餐後,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謝木看著電視,耳朵卻聽著流水的聲音,終於,他放下手裡的遙控器,敲敲浴室的門。
“謝木?”宋鈺翔奇怪的抬頭。
“恩。”謝木悶悶的聲音傳來。
“有事?”宋鈺翔問。
門外,時間緩衝了一會,謝木的聲音慢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