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破空聲響過,第三盞燈罩應聲破裂,燈火熄滅。
一陣強風灌入,同時無數暗器帶著勁氣飛來,直取卜二先生。
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卜二先生大驚失色,慌忙閃避,“嗖嗖”兒聲,暗器盡數釘入牆上,竟是幾截半枯的小樹枝!
公子情急之下顯露的這分功力,在場眾人見了無不汗顏。
香味被風吹散,李魚道“可以了。”
公子已經闖了進來,刀聲驟起,直取卜二先生。
卜二先生赤手空拳,當然不敢硬接,眼見那刀就要架到脖子上,但聽“哧”的一聲,他不知從腰間抽出個什麼東西,銀光閃閃,向公子胸口刺去。
他當然不會刺中。
細雨清的響聲裡,一截劍尖掉落於地,原來那是一柄軟劍,此刻已經被削斷。
公子站定,很平靜地說“想不到卜二先生的劍法也很高明,與那些殺手倒有幾分相似。”
刀架在脖子上,卜二先生臉色難看得很,那蛇涎香本是塗在燈罩上,得了火焰之熱才引發藥性,這法子巧妙得很,想不到如今竟被李魚看了出來,早知道就該先把刀架在何太平脖子上再說話,此刻就算有武器在手裡,又怎敵得過大名鼎鼎的鳳鳴刀?
“卜二先生,或者該叫‘石先生’,殺手組織的首領。”公子看看他手中的軟劍,送了送刀鋒“解藥。”
頸間冰涼,卜二先生面如土色“解藥在上官洞主那兒。”
公子看何太平。
何太平尚未說什麼,旁邊冷聖音就厲聲道“既然你就是‘石先生’,家你究竟是不是被你所害?”
溫香也一臉期待地看過來。
別人都只看著卜二先生,雷蕾卻留意到,旁邊的溫庭偷偷別過了臉。
誰不怕死?頸間鳳鳴刀隨時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卜二先生哪裡還敢嘴硬,顫聲道“委實不是,卜某如何殺得了冷前掌門。”
冷聖音怒道“還不肯說實話?”
卜二先生滿頭大汗,分辨“諸位明查,冷前掌門是死在西沙派掌力之下,別說卜某根本不會,就卜某這點武功,若敵得過冷前掌門,怎會這麼容易被蕭公子制住?”停了停他又哀求“卜某是一時糊塗,不該聽信上官。。”
“不該聽信我的話。”門外傳來嘆息聲。
眾人心裡都一沉。
卜二先生先是愣,隨即大喜“上官洞主救我!”
“我為何要救你?”上官秋月一襲白衣,翩翩立於門口,笑得溫柔又親切“既然知道我的話不能信,你還讓我救命?”
卜二先生語塞,知道自己今日斷斷沒有話路,面色灰白。
公子冷冷道“你這種人死有餘辜,但如今留著你還有用。”
被點中穴道,卜二先生昏死過去。
雷蕾看著門邊的人,心情複雜。
上官秋月沒有看她,瞧著地上的卜二先生,若無其事道“我當時不過提點了他兩句,讓他將此事推以當夜拜訪卜老頭的三個掌門身上,別的事可都是這些人自己鬧出來的,可見人心本惡。“
眾人沉默。
一切皆因人的貪慾而起。
雷蕾忽然道”不是人心本惡,是你利用手段,使他們朝惡的方向走得太遠。若沒有那場長生果拍賣會,沒有你的煽動,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上官秋月不答”蕭莊主信不信,我能在三招之內取這裡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公子不答,握刀的手卻漸漸緊了,論武功他未必會輸,即始終顧不了這麼多人。
上官秋月上前兩步。
公子執刀的手立即抬起”只要蕭白在,你主休想動他們。“
上官秋月笑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