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銘聞言仔細地打量起靈鳴劍的劍身，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哪裡不對，復抬頭詢問道：

“還未徹底鑄成？怎麼看出來的，我看這把劍線條流暢，劍刃也十分鋒利啊。”

豐晏側頭睨了他一眼，嘴角輕輕勾起，“對，問題就在於劍刃太過鋒利。”

見殷銘露出一臉迷惑不解的神情，豐晏緩緩解釋道：“鑄造兵器類法寶時，最後一步，都要為它開刃，這開刃其實也是有講究的，劍刃並不是越鋒利便越好。”

“有句老話叫‘過猶不及’，靈銘劍現在便處於這種狀態。”

殷銘雙手抱臂環胸，臉上疑惑依舊，“什麼狀態？這有什麼影響嗎？”

恕他不能贊同豐晏的話，劍不就是要越鋒利才越厲害嗎？不然怎麼削鐵如泥，毀天滅地呢？

“劍芒太甚，用久了不僅會傷到主人，還會影響主人心性，畢竟法劍與主人心意相通，若它戾氣過重，主人也會焦躁易怒。”

豐晏轉頭打量了靈曜一眼，“靈兄弟在使用靈銘劍時，應該也曾有所察覺吧？”

殷銘下意識摩挲起下巴，這麼聽起來，好像是有點道理。

而一旁的靈曜握著茶盞的手一頓，思索片刻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有這種感覺。”

聽到靈曜對此給予肯定，殷銘不由得嘖了嘖舌，乖乖，沒想到這靈鳴劍還真有副作用？

等等，如果說這把劍用久了會影響心性……那原著中，男主後期養成嗜血殘暴的個性，是不是也有靈鳴劍的‘功勞’？

這麼說來，變壞也不是靈曜的本意了？

就說嘛，靈曜本質不壞的，一定是因為外界因素的影響才讓他變得冷血無情……

誒誒誒，說這些話都是有依據的昂，可不是他殷銘自帶濾鏡啊。

“那就對了。如今你們也大致清楚放任不管的後果了，這最後一步，就讓我來完成吧。師父向來嚴謹，按理說這樣的小錯誤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犯的，只怕他就是在開刃的過程中遭到……”

豐晏神情痛苦地閉了閉眼，像是不忍再繼續說下去，於是便轉移話題道：

“我的手藝雖然不如我師父，但我傳承的是他的衣缽，由我來收這個尾，也算能……完成師父的遺願。”

豐晏忽然從石凳上站起身，莊嚴而鄭重地向殷銘和靈曜鞠了一躬，“就當……也替我完成一個心願，拜託二位了。”

殷銘側頭眼神詢問靈曜的意見，後者接觸到他的眼神，微微地頷了頷首。

劍的主人都同意了，殷銘也沒理由拒絕，便轉頭對豐晏道：“那就麻煩豐公子了。”

“多謝二位成全，豐晏在此謝過。”豐晏又莊重地鞠了一躬後，便不再廢話，馬不停蹄地從空間戒指中召喚出了一座規模不小的鑄劍臺。

***

待豐晏將靈鳴劍打磨完成，時已深夜，期間殷銘洗了漱，還去了書房，將第一篇日記翻譯了一段。

“呼，終於好了，給……幸不辱命。”

正欲落筆的殷銘聽到門外傳來的談話聲，迅速將剛剛翻譯出的一句話記下，又將毛筆置於筆擱上，這才推門出了書房。

“弄好了？”殷銘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和手腕，向二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還未走近，他的目光便不自覺地落到了靈曜手中的紅色法劍上。

若說之前的靈鳴劍是一柄鋒芒畢露的神兵利器，如今便是一柄樸實無華的普通長劍。

可縱然如此，你卻無法忽略它的存在，因為它身上的危險氣息雖然內斂，卻較以往更令人心悸。

就像一條匿於暗處的毒蛇，彷彿只待時機一到，便能一擊斃命。

沒想到這才是靈鳴劍真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