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杭震驚:「合著你們連微信都還沒加啊。」
她說話的同時,時舟南已經發來了好友申請,頭像似乎是一張演唱會的背影照片,臺下是拿著統一顏色應援棒亮著光的粉絲們,臺上只有時舟南一個人。
乍一看是純黑色,和溫遂的截然相反。
溫遂的頭像也是演出時定格下來的一瞬間,他身穿白衣,一束光從他的頭上打下來,沒有正臉。
「溫遂,溫和的溫,順遂的遂。」溫遂說道,一邊在時舟南的備註欄敲下他的名字。
「我知道。」時舟南說道,「寓意很好。」
關杭改好了備註,拍拍手起來收拾東西,一邊對時舟南說:「今天沒給錢,那來幫我洗個碗吧。溫遂你隨便轉轉。」
時舟南眉頭一皺,正要拒絕,關杭朝他眨了眨眼,用口型說:「有事問你。」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什麼事,時舟南挺無奈地跟著起身,不忘提醒往外走的溫遂:「口罩戴好。」
等到溫遂走遠了,關杭才開口問時舟南:「你什麼意思啊?」
時舟南反問:「你什麼意思?」
「拜託,他今天才入團吧。除了林澍,其他幾個隊友我都沒見過,怎麼今天剛認識的人也能帶過來?」
「你不是挺喜歡他的麼,」時舟南說道,「微信都加了。」
「大哥,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想法…誰知道你們都沒加微信啊。到底啥意思?」
時舟南表情有些不耐煩:「就是路過,想那麼多幹嘛?」
「那你之前帶林澍來也是路過?」
時舟南不吭聲了,關杭知道他懶得解釋,聳聳肩,吐槽道:「算了,誰能懂你啊。」
溫遂獨自站在江邊,冬天的晚風有點刮臉。他現在依舊沒有找到出道的實感,這一切好像太過順利了。
從他萌生這個想法,到真的搬進宿舍,也不過才兩天時間。他兩天前還在學校裡排隊,聽到有關林澍退團的議論。
「回嗎?」
溫遂想得入神,連旁邊什麼時候多了個人都沒發現,直到常常出現在耳機裡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溫遂才回過神,看到時舟南隔著些距離站在他旁邊。
一想到回去就要繼續面對那幾個人,溫遂下意識有點排斥,「還不想回去。」
時舟南沉默著在兜裡摸索,溫遂用餘光看到他夾了根煙出來,直接遞到他面前。
溫遂失笑,擺擺手,「我不抽菸。」
怪不得偶爾有粉絲形容時舟南一口煙嗓,原來不只是因為音色。
原本時舟南站在上風口,聽見這話後主動走到溫遂右邊,中間還保持著距離,「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溫遂看到他指尖的一點火光,照進時舟南的瞳孔裡,他的眉頭似乎一直微微皺著,此刻多了幾分慵懶,讓人覺得他似乎放下了戒心。
明明整晚都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你們關係很好嗎?」
「你說誰,aerx還是……」
「aerx。」
時舟南吸了一口煙,薄唇微張,有些煙霧緩緩從嘴裡散出來。他朝溫遂勾唇笑了一下,有些刻意,「不差。」
一支煙很快抽完了,溫遂沒有再問其他的問題,只是盯著江面發呆。
不管怎麼說,起碼時舟南是個還算體面的成年人。
江邊的燈光很暗,溫遂突然瞄到餘光裡一閃而過的亮光,頓時警覺起來,正要回頭,就看到時舟南隨手捻滅了煙,習以為常地說道:「別往後看。」
溫遂哪被偷拍過,想起錢亮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原本有些慌,可時舟南的表現實在是太淡定了,把菸頭扔進垃圾桶後才不慌不忙地戴上口罩和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