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注意到溫遂的小失誤,還注意到現場放的音樂似乎出了一點問題,並不是他們事先準備好的。
溫遂唱歌時錢亮還不太確定,只覺得音色有些奇怪,時舟南也在正常發揮範圍之內,但當輪到餘楓時驟然只剩下一條音軌,錢亮立馬意識到不對勁。
「你在這盯著,有什麼事打我電話。」錢亮向助理匆匆交代一句,快步往後臺跑。
負責放音樂的工作人員看到急匆匆的錢亮後摘下耳機,「有什麼事嗎?」
錢亮一言不發地湊上去,低頭掃了一眼就發現大事不妙,控制檯上的幾個耳麥無一例外全亮著綠燈,溫遂的那個更是被拉到頂,全開麥。
「不是說好的不開麥嗎!」
錢亮頓時急了,說著就要去關麥,卻被工作人員攔住:「您這是幹嘛啊,不是您讓助理過來交代開麥的嗎?現在歌唱到一半,突然關麥就會少一個音軌啊。」
錢亮嘖了一聲,一看電腦螢幕,發現放的伴奏也變了,不是他們事先預錄的那一版本,而是有墊音的原始伴奏。
錢亮肺都快氣炸了:「誰讓你們換的啊?哪個助理?」
工作人員還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比比劃劃給錢亮描述:「男的,個子不高,戴著個鴨舌帽,面板倒是挺白的。」
錢亮直接翻出一張大合照讓工作人員辨認,工作人員看完後指出一個人,「好像是這個,戴帽子的。」
錢亮差點氣暈過去,被指認的可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剛復職就被通知開除的李子譽。
現在可沒時間找他算帳,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不出舞臺事故,可偏偏又是直播,臺下那麼多人看著,想修音都沒辦法。
幾乎所有希望都寄託在臺上的這五個人身上,溫遂連走位都失誤,就算唱歌在調上,音色也因為感冒變得有些低啞,唱到高音更是直接失聲。
齊一鳴和餘楓更誇張,從頭到尾愣是對口型,一個字也不唱。
章勤本來挺穩定發揮的,結果動作幅度一大就完蛋,身為主唱竟然還躲高音,氣喘吁吁,體能完全跟不上。
錢亮在下面比劃什麼都沒用,乾脆破罐子破摔,連公關詞都想好了。
只剩下時舟南,唱的和他們之前預錄的沒什麼區別,甚至聽起來更帶勁。
果然是時舟南,還得是時舟南,怪不得人家時舟南火。
錢亮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時舟南不像林澍那樣退團單飛,他到底圖這個團什麼。
五分鐘的時間簡直像熬鷹一樣漫長,臺下的觀眾目前倒是沒什麼別的反應,等到晚上回去翻看錄影才會發現不對勁,估計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錢亮頭疼,一開啟微博就看到已經發出去的那套團體圖,不知何時竄到了熱搜高位,跟有人故意買的一樣。
單論外形養眼,平均實力卻有點磕磣,得,又是一頂花瓶的帽子等著。
好不容易熬到舞臺結束,五人剛從舞臺下來,工作人員就在現場抓到了正準備跑的李子譽。
他們幾個還不清楚情況,趁著粉絲還沒圍上來時匆匆退場。溫遂走在最後面,對剛剛的失誤有些愧疚,飛快地扯扯時舟南的衣角,說了句:「抱歉。」
時舟南沒吭聲,一抬眼就看到飛快圍過來的粉絲,一言不發地快步往前走去。
沒得到回應的溫遂一愣。
腿上燙傷的水泡好像破了,下臺後才後知後覺地疼,眼前是時舟南留給他的背影,跟著時舟南的人潮洶湧,閃光燈替他照出一條很明亮的小路。
這是初舞臺,第一次表現自己的機會,溫遂並沒有按照預料之中的完成舞臺,說不失落是假的。
更讓他在意的是時舟南的態度,本來就不是很舒服的嗓子更難受了,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