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的了,今天江夫人又無疑更讓我陷入兩難中。我同情江夫人失去愛女的遭遇,尤其為她這麼多年考慮大局而做出的隱忍和犧牲深感欽佩也感動。可是,我實在無法認同江哲信的所作所為,即便他也值得同情,他也身為一個受害者在想討回公道,可是,這就可以作為他用暴虐的手段去傷害別人的理由嗎?那麼,他的卑劣又與乾爹有什麼區別?又比他的仇人好到哪裡去?
不要說幫他,現在我連多見他一面和他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只是,江夫人……,我忍不住撫額嘆息。再想起她今天的懇求之色,莫說她現在身患絕症,就算擱在以前,我相信自己也是不忍拒絕的。
我慢慢在木椅上滑倒身體,蜷縮著側躺下來,身心疲憊,頭痛欲裂。誰能告訴我該怎麼做?
天色完全黑下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由遠及近,最終停到我的跟前。我依然一動也不想動,連眼睛都懶的睜開。
“許凌汐!”江哲信急躁的聲音,夾雜著輕微喘息,“你怎麼躺在這裡!讓我好找!我差點以為你又……。起來!快起來!”他有些粗魯的一把揪我起來。
我的確是想再逃跑一次,可是,我知道自己連大門都走不出去,這一點難道他不清楚嗎?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坐在那裡冷冷的看著他,花園的地攝燈離我們還有段距離,我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臉部輪廓,至於他的表情無從知道。
“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躺在這裡?幾點了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不去飯廳吃晚飯?”他一連疊聲的質問,越說到後面越激動。
我無法告訴他是為什麼,只好繼續沉默的看著他。
他沒有等到我的回答,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整張臉都湊到我的跟前,讓我清楚的看到他嚴厲的表情,他咬牙逼問:“你跟我母親說什麼了?下午只有你陪著她的時候,你幹了什麼?你膽敢動歪腦筋,你試試看!”
我忽然連生氣、較勁的力氣都沒有了,每次面對他的無理偏執,任何解釋或者針鋒相對都不會有實質意義,反而是浪費彼此的時間,並且給自己帶來傷害。我不想再做傻子。
“江哲信,”我冷靜的開口,“你如果不相信我,又何必要我繼續留下來?如果我走了,你還用得著再擔心我會害江夫人嗎?”
他益發用力握住我的手腕,深深的看著我,一時竟似說不出話來。
我不想陪他玩小孩子賭氣的戲碼,低聲緩慢的說:“江夫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她只是怕我們難過才配合我們假裝不知道的,下午,她親口對我說的,我很難過。”我懇求的看著他:“想想辦法,陳卓家不是世代都是名醫嗎?他家不就是開醫院的嗎?他有沒有自己的血液庫?骨髓庫?讓他幫著找,不惜一切代價的找骨髓捐獻者。江夫人不能有事……”我痛苦的閉上眼睛,只有她活著,我才不必揹負她期望的責任,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江哲信的身體僵硬了,手慢慢鬆開。片刻後,才輕聲說:“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的。我其實……很想相信你。”
這些對於我早就不重要了。
“回去吧,爸爸還在等我們吃晚飯。”江哲信試圖拉我。
我避開他的手自己站起來,慢慢往回走。他沒有再勉強我,跟在我的身後。
還有時間呢,我安慰自己,試圖壓下心底的不安和焦慮,江夫人目前的情況還好,一定可以找到方法治療她的病的。只要她在,就沒我什麼事了。我真心祈禱上天保佑她順利康復,這樣我才有離開的機會。
一夜都沒有睡好,我的臉色和精神似乎還比不上醒過來的江夫人。照例在午後吊針結束之後,江夫人讓我陪她曬太陽。我知道,她還惦記著昨天未說完的話。
果然,當江華離開後,江夫人看著我有些心疼的說:“凌汐,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