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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上身只穿一件胸圍子,下身只著一件兜襠布,裸著胳膊大腿和小腹,那模樣比穿比基尼三點式的打扮來也不遑稍讓。

這兩個女飈的相撲功夫著實不錯,招數變幻莫測,身法疾速如風,可是她們是女人,是以人們看她們表演,看熱鬧就多過看功夫,她們也自知使命所在就是吸引看客的眼球,所以倒也坦然。

兩個女相撲手在臺上十分認真地較技,對面廳中、廊下的口哨聲、噓聲、笑聲卻是不絕於耳,有人還在大叫:“把她的遮羞布扯下來,扯下來!”

臺上兩個女相撲手本來使命就是熱場,自然也要時時做些玄虛的動作來誘惑觀眾,有時候甚至給人一種錯覺,似乎她這一下撲出去,就能把對方的胸圍子扯掉,結果當然是有驚無險。

希望中失望,失望中繼續希望,便也撩撥得許多看客直勾勾地盯著她們胸前那兩團洶湧波濤,可是若要一窺廬山真面,卻始終不能得償所願。

待到老太君說要去前院看戲時,彭老管家就已先行一步趕去安排了,是以等到程府最高領導程老太君趕到前院,登上二樓,安然就坐,開啟窗欞時,打黃掃非效果顯著,對面戲臺上兩個半裸的女飈不見了,一位衣冠楚楚的老先生穩穩當當地站在臺上,手撫長髯,正聲嘶力竭的說“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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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臺子一側,兩個吳家綵棚僱來搬東西打下手的幫閒漢子懶洋洋地倚著戲臺架子,一副無所事事地模樣,他們目光看似散漫,東張西望的沒個定處,可是對面二樓一扇扇窗欞開啟,貴客們揖讓就座的情形一看進眼裡,兩人的身子立刻站直了,就像無形中有一根線,提牽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然後便一前一後,看似悠然地走到後面,掀開戲臺後面更衣間的粗布門簾鑽了進去。

後面樓下一層是男伎更衣的地方,裡邊生著煤爐子,棚屋裡暖烘烘的。這時代煤已開始用於取代薪柴,大宋都城開封府大部分民居都已棄柴薪而就煤炭,其他地方當然還未普及,能用得上煤炭的都是大戶人家。

程世雄是廣原將軍,家裡自然是買得起煤的,再加上此地離雁門關外現屬契丹人的大同地區不遠,那裡是產煤的,販運到這兒價錢也不貴,彭管家就給吳家綵棚支應了幾擔煤來取暖。

此時爐子旁邊坐著一個小廝,正往爐子里加著煤,一個幫閒漢子悄悄湊到了“他”的面前。她微微抬頭,黑寶石般的眸子熠熠發光,那幫閒漢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點頭,便返身走開,小廝立即往爐裡添了幾剷煤,拍拍身上的煤灰,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趁著沒人注意,兩人一前一後拐進了上樓的狹窄樓梯,另一個幫閒漢子立即走過去坐到了樓梯口兒上,好像站累了要在那兒歇歇乏似的。

二樓此時只有兩位女伎,一個叫冷笑卿,一個叫刑紫柳。兩人是吳家綵棚為數不多的女伎人,冷笑卿更是吳家綵棚唯一的女臺柱,練的是輕巧功夫和柔骨術,未嫁人以前的綽號叫小蜻蜓,自打前年嫁了吳班主,身子漸顯柔腴,便專攻柔骨術,放棄了繩技、凳技,因此也改了藝名,叫“一碗玉”。

“一碗玉”因為馬上就要登場,正在匆匆換著衣服,聽見腳步聲抬頭一看,見是戲班子剛聘來兩天的小廝和幫閒走上樓來,不由又驚又怒,好趕緊拉過衣服遮住身子,斥道:“你們上來幹什麼,快出去!”

那個瘦瘦小小的小廝也不知是燒煤燻的還是怎麼搞的,一張小臉抹得烏漆抹黑的啟齒一笑時,一口牙齒卻是白晶晶的:“冷姐姐,大冷的天兒,這一場,不如就讓我替你演了吧。”

“甚麼?”“一碗玉”失聲叫起來,這小廝因為年紀不大,說話的聲音總是半男不女的,她一直以為這小廝正處於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