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黃昏的時候,沈惜微打來電話。
她說:“顧城歌,去桐城採訪的記者專車回臺裡了,但是沒有看見你的未婚妻,回來的同事說她在桐城還有要事,沒有一起上車。”
有要事?找顧城西?
“知不知道她具體去了什麼地方?”
“……”沈惜微說,“同事說不知道。”
顧城歌找了一夜沒有任何訊息,第二天早上,他只能打電話到趙宅。
趙子墨回來的時候,尚未進門就聽見媽媽焦急的聲音:“青雲,城歌在桐城找不到墨墨,你趕緊打電話到桐城公安局,我馬上打電話要墨墨她舅舅派人去找。”
推門進去,趙子墨出聲:“媽,派人找我幹嗎?”
北野清嫵轉身看到她,鬆了一口氣,對著話筒說:“青雲,不用打了,墨墨回來了。”
掛了電話後,北野清嫵臉色很不好:“你的手機怎麼一直打不通?趕緊打個電話給城歌告訴他你平安,桐城那麼大水,他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趙子墨:“……”
立刻奔向座機撥號。
三個小時後,顧城歌趕回楓城,直接到趙家。
頭髮是溼的,衣服是溼的,全身都是溼的,一副凌亂而狼狽的樣子,胸口起伏得厲害。他進門看到坐在客廳裡平安無事的人,唇抿得緊緊的,目光沉沉。
趙子墨愧疚地上前抓住他的手,心虛地:“城歌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我拿爸爸的衣服給你換。”
顧城歌盯著她不說話,目光深深。
趙子墨抬起可憐兮兮的臉:“我……”
顧城歌抬起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聲音沙啞:“幫我去拿衣服。”
趙子墨感覺,他撫在她臉上的手,在輕輕顫抖。
……
顧城歌很快收拾乾淨出來,趙子墨以為,她這一回肯定要挨訓,但是他什麼也沒說,什麼都沒問,神色一如往常坐到沙發上,和媽媽隨意聊著天。
趙子墨心裡卻沒底。
極品這個人哪,最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然後出其不意地跟你算總賬,晚飯過後,她決定主動承認錯誤,坦白交待。
站在陽臺上,她拉著他的袖子撒嬌:“城歌,我錯了,我不該明知道危險還獨自一人滯留在桐城。”
顧城歌:“嗯。”
反應就這樣?
趙子墨:“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手機被雨淋溼了嘛,我後來才知道。本來也是要和同事一起回來的,上車的時候看到有個人真的很像西西,就追過去看看……”
其實在那幾天採訪的時候,她就利用晚上的時間按照紀安晨提供的資訊去找過顧城西,但是沒有找到。
顧城歌看了她一眼,說:“有沒有追到?”
“沒……”
“哦。”
就這樣?
顧城歌轉過身:“我回‘一生之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趙子墨委屈地搖頭:“不去……”
“那也好。”顧城歌一慣地淡定,“我明天早上過來接你。”
“接我去做什麼?”
顧城歌俯身,吻住她,沒有肆意地侵略奪取,也沒有狂野地攻佔城池,他只是用他溫熱的唇,用力壓住她的,長臂圈住她的腰和背,緊緊地把她按進懷裡,力道大得彷彿恨不能把她揉進骨血。
他整個身體都有一絲輕微的顫抖。
唇微微錯開時,她聽見他說:“明天去領結婚證。”
“呃……”
“如果你要考慮,我給你三個選擇。”
“???”
他抵著她的額,說:“第一,明天去領結婚證;第二,就算不同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