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慶賀宴結束後,姜姜的繼母大約為了父親捐多了錢而吵起來,她勸了一句,被繼母罵得狗血淋頭,委屈的她睡不著,為保耳根清靜,就偷偷溜了出去,經過村裡那棵古老的榕樹,她遇到了齊磊。
齊磊在月色輕盈的榕樹下乘涼,慶賀宴上喝了不少酒,有些醺的醉意,但因為太過高興,精神依然振奮,姜姜坐在他身邊後,就關不住嘴講起了對未來的憧憬和抱負。
姜姜從小愛跟在齊磊身後,兩人關係極為親厚,一直坐到零點,她不願回家面對繼母那張尖酸的嘴臉,就央求齊磊收留她。
齊磊家窮,屋子既小又少,但十三歲的姜姜還只是個完全沒有開始發育的小破孩,齊磊也沒有避嫌,畢竟從小兩人同床共枕的次數多了去了。
盛夏炎熱,家裡又無降暑的裝置,齊磊半夜迷糊起來衝了涼後,早已忘記床上還躺著一個小女孩,不著寸縷倒頭便睡,因為酒精的作用,他睡得很深沉。
姜姜穿著爸爸陳舊的T恤當睡裙,半夢半醒中以為是在自己家,迷迷糊糊就把T恤捲了起來,從小睡相差的她翻來覆去,最後吊在齊磊脖子上,把他當成家裡那隻大尾熊抱枕。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姜姜的父親才發現她不在家,於是四處找人,挨家挨戶正要去齊家,適逢早起的幾位叔伯嬸姆亦去齊家幫忙“雙搶”,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就看到這改變齊磊一生命運軌跡的畫面。
齊磊不著寸縷,一條長腿壓在姜姜腰上,姜姜枕在他臂彎,內褲後面是一大片觸目驚心的嫣紅。
十三歲的姜姜在尖叫和嘈雜聲中迷糊醒來,不知道大人們為什麼說齊磊□了她,但看到內褲上一大片泛著腥味的血跡,已經嚇壞了,父親抱起她就走,等她明白那是她的初潮,她已經被送去了嫁到鄰省的姨媽家。
暑假結束再回來,齊媽媽已經跳河自殺,而齊磊也已遠走他鄉,她為他分辯、解釋,都已於事無補……
倒黴的墨
後來姜姜和齊磊到底怎樣,趙子墨不得而知,只知道齊磊在事務所經常與何必崢嘻笑怒罵、插科打諢不亦樂乎,他現在的女朋友也偶爾會過來與他一起吃午飯。
而姜姜再也沒有掉過眼淚,恢復了以往的笑顏,趙子墨想關心關心她,她只是避開或者轉移話題,唯有一次,她笑嘻嘻地唱一首悲傷情歌。
“……你的選擇沒有錯,我欠你的太多,受傷的心找不到解藥,怎麼癒合;你的選擇躲不過,淚水的折磨,寧願解脫一個人,獨自漂泊……”
趙子墨幾乎以為她和齊磊已經沒戲,可姜姜仍然經常與之見面,她也看見過幾次齊磊開著極品的車送姜姜回學校。
這樣看不到質變的狀態,趙子墨打算暫停關注這兩人,本來嘛,她只經歷過一次似是而非的暗戀,這方便實在沒什麼經驗,何況這段時間她特別忙。
何齊城律師事務所的概況已瞭解並拍攝完畢,目前她的主要任務是跟拍顧大律師處理案件的全過程,包括調查取證以及他在法庭上舌燦蓮花與人掐架。
為了配合極品的時間,趙子墨特地犧牲了一些專業課,只讓宿舍裡的那三隻幫忙,顧城西負責錄音,施小肥和姜姜負責抄筆記。
冬天的風刺骨的寒冷,趙子墨穿著緊身牛仔褲和短款羽絨服擠上公交車,適逢上班高峰期,車廂內擠得密不透風,司機煩躁在地前面喊:“都往後走,往後走一點!”
趙子墨隨著人流艱難往後移,站定後伸手拉住安全吊環,車輛起步,慣性讓身後人的手扶在她臀部,她不悅地扭頭,那隻手已迅速彈開,身後站立的是一位阿姨,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從鄉下來的。
見她目露不悅回頭,阿姨歉意地笑了笑,移了移挎在肩上的包,以免碰到弄髒她嫩黃色的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