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急轉直下,他也坐不住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皇上和朱邪赤心都不開口戳穿這個明顯的冒牌貨,既然他們不發言,那麼就自己來吧。
裴綿曼心頭一跳,不過還是鎮定地說道:“皇上和大統領都沒有懷疑,難道許大人自問見識還要超過他們麼。”
許宇頓時瀑布汗,這人好厲害的嘴。
不過宦海沉浮,他反應也快:“下官這點見識自然是比不上大統領的,更不敢跟皇上相提並論。只不過隔著影音鏡,他們畢竟看得不那麼真切,相反我離你近些,更容易看清一些細節。”
“據我所知,金牌十一是男人吧,可你明明卻是女扮男裝,冒充繡衣使者可是大罪,而且在這裡欺瞞皇上,更是抄家滅族的大禍,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說到後面許宇已經聲色俱厲。
一旁的裴紹聽到這些罪名可謂是心驚膽戰,要是她的身份揭露,自己這個當爹的可就全完了啊,於是他咳嗽一聲:“女扮男裝麼,我怎麼看不出來啊,許大人可不要亂說。”
心中將女兒罵了個半死,但這時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幫她解圍。
桑弘驚異地看了他一眼,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裴紹會幫忙說話。
許宇也是大驚失色,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盟友,為何突然背刺自己,難不成他提前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情報?
再聯絡到朱邪赤心和皇帝的態度曖-昧,他頓時有些慌了。
有了裴紹帶頭,他那一脈的心腹也紛紛附和,要知道裴綿曼畢竟是精心裝扮過的,又有繡衣遮住身形,又有獬豸面具遮擋面容,除了極少數對金牌十一比較熟悉的人之外,其他人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
許宇一咬牙,事到如今他若是退了也就萬劫不復了,於是硬著頭皮說道:“要判斷真假也簡單,可以讓他當眾解開上衣,自然水落石出。”
“胡鬧,雖然隔著影音鏡,但這依然是朝堂之上,哪能幹出這樣有傷風化的事情。”碧玲瓏直接呵斥道,她從剛剛就覺得這個金牌十一有些奇怪,經許宇這麼一提醒,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是個女兒身。
也不知道是祖安的哪個相好,想到這裡,她心中又是酸又是氣。
不過當務之急是一起先幫祖安渡過難關,其他的事情後面再算。
聽到太子妃都這樣說了,正常來說,大臣肯定應該知進退了。
但許宇清楚反正今天已經得罪了,要是不解決事情,後面只會更慘。
於是他接著說道:“那可以找個嬤嬤帶到旁邊房間單獨檢查,事關國家社稷,還望查個水落石出。”
裴綿曼冷哼一聲:“素來只有我們繡衣使者查別人,還沒見過別人查我們繡衣使者的,你空口白牙一句話,就要我自證清白,笑話!”
碧玲瓏暗暗點頭,祖安這個相好的倒是個聰明人,這種情況下當然不能順著人家的思路走。
很快齊王一脈的官員,還有東宮一脈的官員,紛紛為此唇槍舌戰,吵得不亦樂乎。
雲中郡這邊的官員看得瞠目結舌,心想大佬不愧是大佬,連吵架都能引經據典。
許宇上前一步,沉聲說道:“朱邪大統領,這是你的人,需不需要查,就看大統領一句話了。”
他心中也相當惱怒,明明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為何他們都臨陣退縮了呢?
總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在這邊扛雷,他不敢把皇上牽扯進來,但朱邪赤心想當局外人看戲,未免想得太美了些。
朱邪赤心臉色陰晴變化,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耳朵忽然動了動,彷彿得到了什麼指示一般,他這才說道:“金牌十一確實不是女子,為證清白,就讓人領到隔壁房間查一下吧,如果是真的,許大人你誣告金牌繡衣,恐怕這罪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