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尖微微蹙起,似乎為沒有將整首曲子吹奏出來而感到自責,趙懷義不忍道,“無妨,你吹得很好,我很喜歡。”
羅浥塵望著他,他的眸光如訴,眼底是不盡的柔情,朗月繁星在他身後,都不及他眉眼的光彩。羅浥塵深深吸了一口氣,想將這一幕牢牢鐫刻於心,以後煢煢歲月,至少,還有這些美好的回憶相伴。
第二日一大早,羅浥塵便醒了,她將早飯做好後,便將藥箱中新採的藥材鋪到院中晾曬,想著趙懷義這幾日就要走,他的衣袍得趕緊做出來,又不知李嬸現在回來了沒有,她想了想,決定去她家看看。
剛走到她家院門口,就見阿牛從房中出來。
阿牛見到她,滿眼俱是歡喜,偏又不敢正眼看她,躊躇了半晌,才問道,“果酒還…還好喝吧?”
羅浥塵微微一笑,“很好喝,多謝阿牛哥。”
她抬眼望了望,見院中沒有李嬸的身影,又問道,“李嬸還沒有回來嗎?”
阿牛搖搖頭,“不過算算時間,應該也快了。”
“李嬸這次去鎮上要辦什麼事嗎?”羅浥塵有些好奇。
阿牛摸摸後腦勺,有些無奈道,“並沒有要緊的事,只不過我娘每年這天都要去鎮上,有時還要留宿一晚。”
羅浥塵這下更好奇了,“這是為什麼?”
阿牛嘆了一口氣,“在我之前,我娘還有一個孩子,不過,就在乞巧節這一天,他在鎮上走丟了,從此以後,我娘便每年這一天都會去鎮上,哎,也只不過是存了萬一的希望。”
羅浥塵倒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一緣故,見阿牛有些傷感,正想出言安慰他,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扭頭一看,來人不是李嬸又是誰。
只見她背上背了一個沉沉的包裹,腳步急促,一邊走一邊大口喘著粗氣。
阿牛連忙上前,他接過李嬸背上的包裹,一邊扶著她胳膊一邊問道,“娘,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李嬸撐著他手臂好半晌才平復了呼吸,她擺擺手,“可能我疑心了,今兒回來時總感覺有人跟在身後,再回頭時,又沒有,哎,可能是野狗野貓吧,年紀大了,就愛疑心。”
她走進院子,見羅浥塵也在,便道,“羅大夫等急了吧,本來可以早回了,不過今兒卻繞了些路。”
“沒關係的,李嬸,出門在外多留心總是沒錯的。”羅浥塵微微笑道。
李嬸從包裹中拿出一匹布,對羅浥塵道,“你瞧瞧,可好?”
月白的布匹在陽光下閃著暗暗流光,仔細看去,上面還有絲絲銀線勾畫,料子確是上好的料子。
“李嬸,我給你的錢怕是不夠吧?”羅浥塵摸了摸布料,不由笑道。
李嬸見她滿意那匹布料,當下也放心了,“雲錦莊的老闆和我很熟,他給我打了折扣,你不用擔心。”
李嬸言之鑿鑿,羅浥塵這才放下心,又見她滿臉風塵,便道,“李嬸,你趕了那麼遠的路,先進屋休息,我等會再來看你。”
李嬸點點頭,便由阿牛扶著走進了屋內。
等回到彭伯家,老遠就聽見阿九嘰嘰喳喳的聲音,“大哥哥,你要小心啊,這裡有點滑,前不久我就在這兒摔了一跤,瞧,額上還有點印記呢。”阿花亦步亦趨跟在兩人身後,也發出“喵嗚”兩聲。
羅浥塵遠遠望去,見趙懷義正在水井邊提著水桶打水,她頓時心急起來,小跑著跑到院子裡,趙懷義打好水,正好迎面見羅浥塵跑來。
“你傷才好,怎能提重物呢,萬一裂開了怎麼辦?”羅浥塵跑到跟前,喘著粗氣道。
因跑得急,額頭上佈滿了細細的汗珠,一兩滴順著她清雋的側臉滑下來,彙集在挺翹的下巴處,將滴未滴。
趙懷義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