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浥塵買完乾糧後便要折返,走出店鋪四下望了下,卻沒看到阿九的身影,便回身急急問道,“老伯,你可看到和我一起來的男孩?”
老漢眯著昏黃的眼睛,左右瞅了一下後詫異地說道,“哎,剛剛不是還站在這嗎,怎麼一會就不見了?”
手心突然一涼,羅浥塵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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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站到縣衙的門口,羅浥塵望著緊閉的大門和門口兩隻張牙舞爪的石獅子,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三日前,阿九在鎮西乾糧鋪門前失蹤後,羅浥塵便立即趕到縣衙報案,奈何所知曉的資訊有限,羅浥塵雖懷疑與當日那列奇怪的送貨車隊有關,但車隊主人、所行方向這些均不明,那縣令只敷衍塞責的告訴她會尋人,便沒了下文。
眼看已經三日過去,羅浥塵再也坐不住了。
阿牛站在一旁,望著她眉心蹙起的溝壑,心裡亦為她和阿九感到擔憂。
他喉嚨滾了滾,終是開口道,“羅大夫,你別擔心,阿九那麼機靈,一定會沒事的。”
羅浥塵從簷角陰翳中抬起頭,望著阿牛關切的神色,心知他是在寬慰自己,清秀的臉上寫滿了歉意,“阿牛哥,耽誤你的行程了,真是抱歉。”
阿牛忙擺擺手,“不說耽誤不耽誤的,俺也想盡快找到阿九。”
羅浥塵心中微嘆了口氣,三日裡,她與阿牛已經將全鎮找了個底朝天,仍是沒有阿九的半分蹤跡,而那列送貨的車隊就像突然憑空出現的一樣,沒人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從哪來又往哪去。
正在這時,衙門突然被人開啟,三個衙役模樣的人從裡面走出來。
當頭的衙役見門口站了兩個人,打量了一番後道,“你們不是前幾日報小孩失蹤案的人嗎,怎麼又來了?”
羅浥塵行了一禮後道,“正是,勞煩諸位了,不知我那小弟可有訊息?”
“有了訊息自會知會你們。”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衙役滿不耐煩道。
阿牛急忙走上前,從懷中掏出幾枚銅板遞到衙役手中,“勞煩諸位大哥了,如果有訊息還請儘快通知俺們。”
衙役接過錢,在手中墊了墊,輕笑道,“那是自然。”那三人懶懶散散地走下臺階,見阿牛他們還杵在那裡不動,不耐地道,“你們也別在這等了,趕快回去,不要耽誤我們做事。”說完便從他們身旁大搖大擺走過去,阿牛見之連忙向後退了退。
這一退正好碰到了身後的羅浥塵,羅浥塵一時不察,就往旁側倒去,好在旁邊立了一隻石獅子,人才沒有倒下,但晃動間,卻把懷中一物抖落了下來。
那三個衙役已經走遠,彼此間說話的聲音卻清晰地飄來——
“這些天又關了不少鋪子,現在連吃酒的地方也找不到了。”
“孫大,你還顧著吃酒,縣老爺都躲起來了。”
“不吃酒又如何,他們這些老爺可以躲起來,我們底下的人去哪兒躲,等西夏兵攻進來了我們還不是被派在最前面。”
“呵呵,剛剛那兩人還等著縣老爺,如今衙門裡走失案子堆得有城門高了,誰還有心思管這些,能保住自家小命就算不錯了……”
遠處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傳來,羅浥塵只感覺如墜冰窖,渾身浸骨地寒冷,她扶著一旁的石獅子,好半天才穩住心神。
阿牛從地上撿起方才從她身上滑落之物,左右翻看了一下,才遞給羅浥塵道,“羅大夫,這……是什麼令牌?”
銅製的令牌在陽光下錚然有光,令牌中間的“趙”字矯若驚龍,蒼勁有力。
看到令牌的一剎那,羅浥塵才恍然想到,神龍衛是御前親軍,各州府都有他們的暗哨,若是幫忙尋人,應該比官府衙門更可靠,只是這樣,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