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子和一個婢女,中間是個看身形打扮似是妙齡的女子。她頭戴一頂寬沿斗笠,斗笠上垂下一層薄紗,使離得略遠處的人看不清她的面龐。她看見了鄭知慶出來,遠遠的便盈盈下拜,口中呼了一聲:“叔公金安!”
鄭知慶一聽這聲音,可不正是丁蓉嗎?他走上前去扶起丁蓉,疑惑的問道:“丫頭免禮,你怎麼來了?”自己記得清清楚楚參禮的名單上並未邀請她啊?
丁蓉問道:“叔公,今日此處,即將舉行的可是宋君鴻之冠禮?”
“是啊。”鄭知慶邊答邊思索著她的來意,以及鄭知芳回頭知道此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侄孫女不知可參與一下否?”丁蓉說這話時,聲音已經小的細如蚊鳴。
看到鄭知慶攢眉思索有些為難的樣子,她又笑道:“侄孫女並不會給叔公添麻煩。”說罷她提高了嗓門,揚聲朝院子裡喊道:“弟子丁蓉,打此路過適逢其會,聽聞授業先生宋君鴻在此舉行冠禮,特來觀禮。只是男女有礙,小女便不進去了。”
院中眾人聽了喊聲這才明白了她的來意,心道原來如此。但一想又是納悶,心道若不進來你幹什麼來了?又如何觀禮?
………【第六節 成人禮(下)】………
這時鄭知慶看到那個婢女從轎中抱出一個長條的包裹,開啟後,卻是一把焦尾古琴。:ap;文字版待調理好琴案,老媽子搬來軟凳扶著丁蓉面對著院牆坐下。她並未立即開始彈奏,而只是把青蔥玉指緩緩的壓在弦上。
院中眾人又聽到丁蓉喊道:“有正禮而豈可無雅音,蓉粗通音律,願為先生隔牆撫琴一曲,謹為祝賀。”
“叮叮咚咚”幾聲簡單的試絃聲後,一陣清古淡雅的琴音便從牆外飄了進來,合著今日冠禮十分帖切,更兼琴技精湛,丁蓉凝神含意低吟拂琴之下,音如春山溪水,韻似臥雲觀松。
鄭知慶心道在這潞縣裡若是旁人能讓丁大小姐為之撫琴,該是多大的面子。但她既然自退為學生,高聲言明瞭只是來給授業恩師撫琴賀禮,又是停身於院外,對外對內禮數都做足了,自也堵塞了眾人和鄭知芳的口,便只好任由她。既不同意,也不阻攔,轉身幾步就返回院中。當然他對於丁蓉恰巧路過之類的措辭,卻是連一個字也不會去相信的,只是人老成精,這點小事當然不願意點破讓一眾小兒女難堪。
此時院中眾人都在默默的聽琴,前來的參禮人員中除了宋大柱和鄭小六兩家中幾個因太小還幫不上忙的女娃外,便只有幾個臨時得到訊息倉促趕至的同窗了。
鄭知慶回到院中,拿眼掃了一下場中寥寥的幾個人後,說道:“便開始吧。”鄭小六於是點了下頭,學著貫常見過的司儀那樣伸長著脖子高聲唱道:“宋君鴻加冠之禮開始!”
現場立刻一片安靜!大家開始平息靜氣的等待著,然後是安靜,緊接著依然是安靜
菊子悄悄挪動小步來到宋大柱背後,伸出兩隻細指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宋大柱“嗷——”的一嗓子就叫喚了出來,現大家都在望眼欲穿地看著他,方才如夢初醒的想起來昨天兒子跟自己已經事先叮囑過好幾遍的步驟,趕緊下場手忙腳亂地把正在苦侯的鄭知慶和鄭雨農迎上前來,回來又對眾人不好意思的嘿嘿賠了幾個傻笑,這個長年居於山林之中的可憐人自己一輩子並未舉行過冠禮,也從未參加過冠禮,驟然參與其中,渾似比面對大老虎時還要緊張上幾分哩。
鄭知慶也很無奈,既然儀式已經開始,那就得規規矩矩按步就班的來,自己身份再大此刻也不能亂跑。但作為儀式中“主人”的宋大柱要是一直想不起來擔負的迎賓職責,自己也只好一直在院門外待著。正賓都進不來,那大家當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