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要告訴他。”“你爺爺他……”
“破爺爺!不讓我學武技,每天儘讓我學刺繡、女紅!白裡哥哥,你可千萬不要告訴爺爺我來這裡。明天我就去北境的無極天院,要是能成為那裡的弟子,就再不怕破爺爺追來啦!”
北淵聽她盡說一些毫無營養的話,微有些不耐煩,岔過話題繼續問道:“煙煙,你還得記得你五歲時候發生的事嗎?”“五歲……你帶我去滄瀾城郊掏鳥蛋,在林子中碰到一位老婦人,我就是那年開始學會降伏鳥的。”“……六歲呢?”
“六歲時我好像被滄瀾城主家的大黃狗咬傷了,白裡哥哥你不會武功,卻將那隻狗硬是活生生掐死了。”
北淵一時無語,又不死心地問:“七歲呢?”“七歲……對啦,七歲那年,白裡哥哥你說長大後要娶我,但是我很乾脆地告訴你,我不嫁!”“……難道就沒有一件事是紫宣宮的!”北淵的語調開始有些高昂。
“紫宣宮……天吶!我好像聽誰提起過!”紀煙煙瞪大了眼睛,北淵則滿懷最後一絲希望看著她。“這個藍袍大惡人!我進南境的密林時,他問過我!因為這個,我射了他一箭,差點要他命呢!白裡哥哥,你也知道紫宣宮?”
北淵再次黯然無語。
紀煙煙收好纏在北淵原身上的食人蘿,轉頭看向“白裡”,觸到他的眼神時,頓時呆了一呆——這黯然神傷的失望神色,為什麼那樣熟悉?
啊,是了,在南境密林中,那個戴面具的藍袍少年第一次見到她時,當時不就是這種神色嗎?為什麼白裡哥哥此時也是這樣?
她正呆呆看著,卻見面前的白裡眼神一變,光芒瞬間逝去,整個人“砰”地一聲倒地。“白裡哥哥!”紀煙煙連忙伸手翻過他,見他眼睛緊閉,一副昏死過去的樣子,“怎麼啦,怎麼好好的說話,突然會這個樣子?”“或許是因為我的復活吧!”忽聽頭上響起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紀姑娘,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呢?”
紀煙煙被熟悉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猛一抬頭,發現曾被綁在柱子上的那個將死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冷冷地盯著她。“你!你怎麼……活啦!”紀煙煙失聲驚叫,退後幾大步。
北淵對著目瞪口呆的紀煙煙,舒展了一下雙臂,又活動活動全身的關節,斜睨著紀煙煙道:“怎麼,我沒死,嚇到你了?”
原來就在食人蘿消失時,北淵利用這個機會,將離魂身從白裡身上抽離出來,迅速回到自己的原身。“你……不是一直在昏迷?”紀煙煙瞪大了眼睛,望著北淵,見他安然無恙,就像是睡了一覺剛剛醒過來。“總不能小人總是得志,好運氣輪流轉也該輪到我了吧!”
北淵邊伸展手臂邊道,又想起剛才侵佔白裡身體時聽到她說的一些話,如果此時不用來譏諷一下這蠻丫頭,似乎都對不住自己,輕哼一聲,語調輕蔑道:“紀姑娘,我有些事不明白啊,為什麼剛才有人一邊說要砍我一千刀,打我一萬鞭,一邊還說不希望我死呢?”“你、你說什麼?”紀煙煙聽到這句話,腦子轟的一聲,頓時知道這惡人將自己剛才說的話都聽了去,臉瞬間漲得通紅,惱怒道:“你居然裝昏迷騙人!”“笑話,你這種女人,還不值得我裝昏迷來騙吧!”北淵道,“我只是剛才醒來正好聽到。”“你……”紀煙煙看著北淵嘴角譏諷的笑意,眼淚驀地湧上眼眶,緊抿嘴唇霍然起身,尖聲道:“你這個混蛋,你真是天下第一大惡人!我告訴你,你少作白日夢!本姑娘才不關心你死活!”
北淵先前聽到她對白裡說話時的微微好感頓時一掃而光,心中對這種聒噪極為厭煩,不禁冷聲道:“那樣最好。”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墨藍寒絲長袍,胸口處那條長長的鞭痕觸目驚心,看到這袍子破成這樣,心中的疼痛更無以復加。“紀姑娘,我還沒謝謝你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