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一股心火躥上來藉著酒力騰地燃起,那欽一拳砸了過去,“你究竟幾時才肯明白?才肯放過她?!她不想跟你!不想再被你霸著、任你欺負!你為何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
賽罕被打得狠狠一歪,重轉回頭,“五哥,是隻有北方有還是南邊兒也有?太隱秘的,不大合適。若是能……”
話未盡又是重重一拳,嘴角瞬間曝出了血漬,挺直的身軀卻再不曾動得分毫,賽罕抬手擦了擦。看著那冰冷的目光無動於衷,那欽大怒,騰地起身,“混帳啊!!從小就是這麼個東西!阿爸說你心無旁騖、最得醫者之心、之靜。實則,實則哪裡是靜,是根本就沒有心!冷血無情、自以為是,天底下除了自己,誰你都容不下!兄弟血脈,忍你是親,讓你也是親!可你卻連一個弱小的女子都不肯放過,家國大義、邊疆安寧統統踩在腳下,只管由著自己的性子,想要就強,不跟就搶,摔碎了你都不肯與人!卻從不肯想想那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想要什麼!如今,她已經碎了,你還要怎樣??從今後,你有你的莉婭,你倆是想遠走高飛還是想再續上十年前那缺了的洞房都儘可隨意!雅予與你並未成親,卻與褚安哲青梅竹馬、早早聘定了終身。生死相隔依舊不渝,酸腐書生難得如此有情有義,你半分不能及!若當真還有一絲牽掛擱不下,就莫要再去尋事!讓他兩個安心成就夫妻,相守度日!”
“閉嘴!!”一腳飛起正中心口,酒熱混沌之下那欽一個趔趄站不穩撲通仰倒在地,不及應鐵一般的膝頭已是狠狠卡在他脖頸。揹著月光,看到那張英俊的臉龐眉頭鎖、眼窩深陷,暗影中竟是從未見過的痛,低沉的聲音壓在喉中,抑不住地抖,“一個個,你們一個個都有話說,每一個都有一番駁不破的道理!以前,是揹著我告訴她:老六曾經怎樣,老六如今怎樣,老六將來一定會怎樣!如今又要來告訴我,她心裡是怎樣,她應該要怎樣,她往後最好是怎樣!好我的親哥哥、親嫂嫂們,一腔熱血,為家,為國,為她、為我,操不盡的心!你們可曾閒下來好好捫心自問,我閨房夫妻事,管,你,們,屁,事!!”
突然的咆哮,他像一頭受傷的獅子,“她不明白她的男人,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媳婦兒,只有你們知道,只有你們看得最清!好,那我就來問一問,是誰告訴你們這些年我不娶是因為戀著莉婭?又是誰告訴你們魚兒於我只是個女人,一個睡了可以扔的女人?!!你曾於我對天發誓不會把她殘傷之事與任何人言講,可是大嫂卻用這給她好好兒講了一番傳宗接代的道理。那是我的妻!堂堂大周郡主!用得著你們誰來教她規矩??你們哪個配?!”
緊緊的拳,殘手難握,碎骨的聲音咬在牙縫間,“無後,憂我無後……如今我親親的兒子,小小奶娃娃一個人坐在肅王府,家孝國難,生離死別,讓他如何扛下?從此,我父子再無重聚之日……我縱是尋遍天下、奪盡營寨又如何換得回我的恩和?!莫再跟我說什麼兄弟情義,莫再跟我說什麼草原大業,如你所言,從今往後,我無心無血、無牽無掛!那東西你給我也好,不給我也罷,見不見天日,我都無所謂!”
猛地被鬆開,那欽方才一口氣咳了過來,眼看著賽罕轉身大步而去,那欽也趕緊起身,“你往哪兒去??”
喚過馬匹,賽罕將笛子小心收在懷中,衝著那欽一拱手,“擾了你的洞房花燭,對不住了。”
“老六!!”一聲喝下,那欽緩步走到近前,低聲道,“前日雅予被封了護國公主,你……追不回來了。”
賽罕聞言微微一怔,“我根本沒想去追。”
說著賽罕就要翻身上馬被那欽一把拽住,“你給我聽好了:往後只有我媳婦兒能拿我的東西,想要什麼,先去大禮拜過你嫂子。你不是石頭縫兒裡蹦出來的,我不管你認不認旁人,再從你嘴裡聽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