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琪進得直沽寨,滿街洪水竟有一尺餘深淺,雖是家家閉戶,街道之上亦是時常有行人來往,是以並不可以飄柳身法涉水而行。無奈之下,詹琪只得如普通人一般,捲起褲管,將長衫一角摺疊而上,如此刻有人識得笑書生,必是為此情形可發一笑。
詹琪只尋得僅距東窮幫一條街之隔鯤鵬客棧住下,隨意吃喝一番,只待午夜方才入府一探。不知不覺間,窗外已是鼓打三更,料想行人與幫眾俱是已然睡下,詹琪再不怠慢,飛身形自後窗穿行而出,只向東窮幫縱去。
果然不出詹琪所料,這腹內人息俱寂,前兩道院落更是一片漆黑,僅只第三進院落之內隱約有燈火光亮傳出。詹琪瞬即蘊足內力,飄柳身法直如一縷青煙延屋脊飄向內院。行至近前,詹琪倒掛於屋簷之上,雙足勾住屋頂磚瓦縫隙,透過窗欞縫隙向內觀瞧。
房內兩人對面而立,面向屋門者乃是東窮幫幫主公長朋,對面站立之人只見後影,卻是看不清容貌,只聽二人正在言談。“幫主自是知曉我冷月軒於此處開立分舵,還望幫主多加後援才是。”公長朋並未答言。那人繼又言道,“貴幫湘西信使楊雲霓料想此刻已至擎天府,並將已是將那擎天府攪得雞犬不寧,想來冷月軒除了詹琪一大禍患,日後即刻順風順水。”
公長朋仍是不言不動,目光竟是不經意間瞥向窗外。此刻詹琪已是施出閉氣之法,自是不必擔憂被其看破行藏。心下卻是猜疑道,以此言語推斷,這公長朋莫非是早已與那冷月軒沆瀣一氣,然其中緣由卻未可知。
詹琪正欲詳加探查,誰料,公長朋竟是突起發難,雙掌直撞向對面站立之人面門,變起肘腋之間,此人竟是應變急速,身形向後飛縱而出,直撞破門扉,而後破門而出,立於庭院之內。口中大呼,“幫主何意。”
公長朋亦是飛身落在天井之內,繼續向此人攻來,招式竟是異常狠辣。詹琪於此人落於天井之時,亦是雙足用力,身形縮至屋簷之上,見公長朋狠攻此人,心下又是不免懷疑自己猜測有誤。此刻,冷月軒之人見公長朋不斷進擊,竟已接架相還,約莫三十餘個照面,趁公長朋單足立於地面,雙掌倒擊而出之時,迅疾掉轉身形,一掌拍向公長朋背脊,剎那之間,只聽公長朋慘叫一聲,口吐鮮血,栽到地面。
奇峰迭起之間,詹琪竟是措手不及,只見公長朋栽到地面,方才飄落身形,與冷月選之人對面而立,誰料,此人竟是多日之前逃遁之一縷青煙嵇榮。這嵇榮於荒山派至武功藝業僅只平常,如以此刻竟可將公長朋擊的口吐鮮血,只恐其人當初亦是深藏不露,進而可想見,這冷月軒實是高手眾多。
詹琪顯露形容,嵇榮一見大驚失色。只聽詹琪開言道,“嵇堂主一向可好,小生於荒山派一別卻是甚為掛念。”“笑書生何必虛情假意,今日之會必是你死我活。”言畢竟是抽出腰間菸袋鍋,向詹琪胸前廣陵穴點至。詹琪自習得玄劍三式之後,此乃首次與人交手,不免有試劍之念。是以將腰間工布神劍撤出劍鞘之外,以劍身檔向菸袋鍋。
兩件兵器交接之處,叮的一聲脆響,兩人內心與對方功力俱是有所察覺。詹琪雖是高出三分,那嵇榮亦是不弱,一擊之間,僅只向後退出二步,遂即站穩身形。詹琪腳下不丁不八,貌似隨意已極,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