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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當作了吳啟華,這是一種誤認。但她的心裡想,這個人,長得又奸又壞又淫蕩。

範美認為討論這種問題沒有絲毫意義,她找了幾部無碼的日本片,一個位置一個位置教莫向晚認清楚。

莫向晚冷漠著一張臉,她問範美:“是不是男人都特別認這個?”

範美說:“這對於男人來說,是一種最大的樂趣了。”

“那麼人類的樂趣點是有夠低的。”

範美告訴她:“你的客人叫Mace,這名字帥吧?”

莫向晚拉著範美:“今晚去哪裡?”

她們晚上又去了飛飛姐的那裡,飛飛姐有幾個好朋友,會帶一些稀奇東西回來。譬如白色小藥丸,灰撲撲的,上頭刻著美麗的花紋。

範美拿起一顆,遞給她,說:“今天飛飛姐慷慨,夏娃,送給你‘亞當’。”

莫向晚還不明白。

範美說:“就跟維他命C似的。”

莫向晚真的當維他命C嚼了。那之後,身體很輕盈,在雲間飛翔,四周的雲彩都是彩色的。她的心頭一下就空了,根本不含任何雜念。

她的腳踏不到實處,心反而在實處。

莫向晚每過幾天就問範美要這個“維他命C”,範美警告她:“你拿了幾次了,飛飛要從你的報酬里扣。”莫向晚不管。

範美又提醒她:“你別去那兒的時候還嗑藥,少爺們都不喜歡嗑藥的女孩。”

莫向晚第一次去外灘的這間十九世紀末造的旅館,還是忍不住含了一顆“亞當”。

至今,莫向晚憑著自己模糊的記憶,還記得那邊的地上是黑白兩色的馬賽克,拼的什麼圖案她是記不得了,只想那圖案令她眼花繚亂。窄長的走廊裡,燈光繚亂,瀰漫著一股菸草和咖啡的香氣。

她推開的那間房間,有上等的地毯和紅木的木器散發出來的一種莊重的氣息。她在拼著藍白馬賽克的衛生間裡洗了澡,範美事先告訴她,這個地方的水龍頭是傳說中的銀質的水龍頭。她特地細細撫摸,只覺得冰冷。

莫向晚把自己洗的很乾淨,可頭腦還不是很清楚。她拖著拖鞋走出來,趴在窗前的臥榻上。

這裡看出去,黃浦江和蘇州河交匯成一條線,在她的眼裡,又變成彩色的線條。她甩甩頭,溼溼的頭髮飛出水珠。

她的頭髮新染了亞麻色,在學校裡被班主任罰站。連教導主任都出動了,要她染回去。

她偏不。

班主任講:“明年要高考了,你不能對不起你自己。”

這個老頭語重心長,他聽說她家裡的情況,對她寄予這樣的關愛,但莫向晚連著好幾天都頭暈暈,那時那刻並不能好好體會。

那一天是十二月的某一天,她之所以記得是因為這裡的窗戶上噴了“Merry Christmas”的英文。這是一個崇洋媚外的城市,把一座殖民地的建築保護的這麼好。

她的父親竟然放棄行長的位置去了國外。

莫向晚把頭磕在窗臺上。

身後有人坐下來,對她叫了一聲“喂”。

她回頭,那是一張年輕的,斯文的面孔,有些熟悉。她想不出在哪裡見過。她學習範美叫人。

“哥哥,你好。”

那個人帶著好笑的神氣,說:“我不是你的哥哥。”

她就說:“Hi,Marc。 How do you do?”

他糾正她:“我叫Mace。”

她說:“我叫草草。”

“草草你好。”

莫向晚昏頭昏腦,轉一個身對著他,她把手裡的浴袍解開來,眯著眼睛,笑嘻嘻說:“Happy birthday!”

這也是範美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