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bō拿巴深吸了一口氣,發出鎮定的聲音,說道:“閣下,您要將我們拘禁起來的原因,是以為我們是保利的同夥,可是,事情並不如你所想的那樣。我們都是科西嘉島上親近法蘭西的人。”
“哦!”我驚疑一聲,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我好奇地問道:“你說你們是親法蘭西的人?”
“哈哈哈……”我故意笑了笑,接著說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嬰兒嗎?你可是保利的副官,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閣下!”他高喊了一聲,然後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雖然是保利的副官,可是,我的心卻是傾向於法蘭西的。我擔任保利的副官時,科西嘉島並不屬於法蘭西,而在科西嘉島被熱那婭賣給法蘭西后,我和我身後的同仁們,事實上都希望保利能夠放棄抵抗,加入法蘭西。”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只可惜保利剛愎自用,以為聯絡了不列顛人,便可以高枕無憂。”
他猶如變臉一般,再度改變了神情、語氣。這一次,他義憤填膺地說道:“保利不過是為了他個人的權勢,才一意孤行。他執政科西嘉十幾年,可是科西嘉島的民眾並沒有得到多少實惠,反倒是他,由一個小貴族,成為了大富翁。他掌握了科西嘉島半分之五十最féi沃的土地,還從稅款和貿易款額中,中飽sī囊。我們其實早就對他敢怒不敢言,只是顧慮他手中的軍隊,才不得不屈從於他。”
“這麼說……”我拖著長音問道,“你們是受他挾持的了?”
科西嘉島的經濟民生情況,我並不怎麼了解,但卡洛·bō拿巴所說的話,卻是漏dòng百出,令人不得不在內心偷笑。
卡洛·bō拿巴和他身後的那幫貴族是否是親法派,這先不論,倒是他批評保利的話,卻是頗讓人尋味。
他說保利執政十幾年,而科西嘉民眾沒有得到實惠,這最多也只能說是保利沒有治國的能力。況且,自中世紀始,又有哪個國家能夠讓普通民眾得到實惠。即使是在不列顛和荷蘭這樣的貿易發達的國家中,真正有能力透過貿易積累財富的還是貴族。本就沒有任何資源的民眾,也就只能擔當苦力、水手。卡洛·bō拿巴的這一點理由說不通。
他又說保利利用權力,暗自擴充自己的實力,掌握土地,甚至中飽sī囊。這若是真的,倒是真可說保利腐朽,然而,他難道真的是因為保利腐朽才反對的嗎?難道他不想成為第二個保利嗎?這一點若說得通他們反對保利,又何嘗說不通他們想要借用法蘭西的力量,趕走保利後成為保利二世呢?
卡洛·bō拿巴不知我的內心想法,仍然演著戲。
他點了點頭,正義凜然地說道:“正是如此!我們全部都是被保利和他的同夥掠來至此,我們都是被迫和他站在同一陣營的。”
不得不承認,他的演技是十分了得。這麼一番話,若非是經歷了王祖母的訓練,我只怕也就相信了。然而,我雖然不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因為他的話可能已經說服了我的部下。我需要這麼一個臺階。
我順勢說道:“很好,卡洛·bō拿巴!你的話很有道理,已經說服了我。”
我轉頭對米歇爾·圖倫輕聲說了一句:“放了他們,讓他們回家。”
米歇爾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回道:“是,殿下。”
隨即,米歇爾驅馬上前,指揮部下撤了下來。
得到獲釋的貴族們,三三兩兩,互相攙扶著離開了。到了最後,只有卡洛·bō拿巴還在原地。
我正想詢問,這是卡洛·bō拿巴卻向我行了一個禮,隨即也轉身離去了。
卡洛·bō拿巴的背影在黑暗中漸漸消失,而這個時候迪昂和諾埃男爵也騎馬來到了我的左右。
我輕聲對迪